趙綿澤聲音很慢，非常溫和，似是死力在壓抑著彭湃的表情。但他目光裡的情感，倒是刹時亮開，任誰也能看得出他的歡樂。

“真他孃的來氣，這是要做甚麼？皇太孫他到底要做甚麼？把人逼死了不算，現在連他的女人都想要占為己有？實在可愛！”

“睡吧。”

趙綿澤一笑，眉宇間似有蕭索之態。

“精確的地點冇有，不過七蜜斯即在盧龍塞呈現，依青玄看來，想是她為了追思與晉王的過往，大略去她與晉王待過的處所找，會有些線索……”

“東方大人。”趙綿澤眼角餘光一掃，瞄了一眼他輕柔帶笑的臉，也不知想到了甚麼，俄然笑了笑，“傳聞在她分開陰山的前一晚，東方大人找過她？”

“她可有說甚麼？”

“太孫妃您彆急，國公大人會有體例的。”

為此，前些日子才呈現在臣工視野的秦王趙構，寫了厚厚的一本奏章，攻訐皇太孫。但世態炎涼，朝中之人都曉得趨利避害，洪泰帝態度一旦明朗，攪入渾水的人就少了很多，誰也不肯意獲咎將來的君主。

先前她獲得動靜說，趙綿澤找到了夏楚，表情已是欠佳，再聽弄琴的話，脾氣更是躁到了頂點。像是找不到人生機普通，她推了弄琴一把，活力的道，“父親每次都這般說，可每次都失手，讓我如何信他？”

久久，屋內無言。

東方青玄眸光微閃。

前幾日，眾位臣工都在猜想，洪泰帝與皇太孫為了晉王之事多有齟齬，隻怕趙綿澤的儲君之位，不會太安定了。

“如此，便多謝多數督了。”

如此一來，朝中的風向變了。

找了這麼久，東方青弱的動靜，無疑是旱天甘霖。

“殿下，來之前，青玄已然這般做了。”

弄琴搖了點頭，驚駭地看著夏問秋標緻卻猙獰的麵孔，瑟縮了一下肩膀。

“東方大人，但是有好動靜？”

東方青玄悄悄抿唇，“是。”

“如何，父親怎說？”

“那太孫妃你的意義是？”

從君王的角度，這是明智的做法。

東方青玄返回京師後，便被洪泰帝召去了乾清宮，一頓相詢。但關於陰山的事情，他一如先前的喪報上那般交代，說得極是保守，並未有太多的指向和針對。

“她想都彆想！”

但洪泰帝卻頭痛了。

“青玄另有事，辭職。”

夏問秋咬了咬牙，重重一哼。

好一會兒，陳大牛一個拳頭砸在了床沿上，聲音降落，帶著悲鳴。

“國公大人說了，此事他自有安排。”

在東方青玄似笑非笑的目光諦視下，他唇角揚起，拳頭一點點捏緊，那一隻白淨的手上，終是崩出了幾條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