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喉嚨一緊，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來，大拇指在她半開半合的唇邊縻挲了半晌，看她的目光更加通俗陰暗。

說罷，他嚴厲地叩了三個頭，又望向楚七。

“等一會，另有一件事冇做。”

她笑眯眯的看著他，與他目光交彙著，相互手腕交纏一處，將碗中之血灌入了喉嚨。

“還是叫……天祿。”

“郎君？”

“……”

“阿七！”

他視野卻在她的紅如胭脂的臉上，半晌，又喘著氣分開，目光爍爍地看她。

事光臨頭，又要畏縮？

她嘟起嘴巴，抱怨著，聲音懊喪不已。

見她又反覆了一遍，趙樽大抵怕她唸到下輩子，下下輩子，再下下輩子，頭痛地打斷了她持續說下去，俯身將兩隻金碗端了過來。

夏初七抬著頭，踮著腳，感受著他熱吻的力度，慌亂得像一隻溺水的小獸兒，緊緊的攥住他肩膀上的衣料，像是想要孔殷的抓緊甚麼，模樣極是無助地接受著這份高興。

“真的。”

“用血做合巹酒，倒是高超。”

她稍稍寬裕了一下，正想推他，下巴卻被他猛地扼住，抬起，她隻好無可何如地與他對視。

“啊？”夏初七瞥了他一眼，感覺這廝陳腐得緊，但還是冇法，隻好自行改編了幾句。

聽他說得這般嚴厲，夏初七無法地翻了個白眼兒，任由他把她攔腰抱起來，在金銀架上拿了一尊小金佛，兩隻小金碗，從這間石屋繞出去，顛末一個約摸十來級的石階，上到了後室的一處祭台，又拿了那邊的兩根白臘，再上了一層石階，走到“迴光返照樓”的最高點平台，才漸漸放她下來站好。

夏初七滴著血液，感覺渾身的細胞都在沸騰，對於三天後的滅亡，再無半點驚駭。

“阿七，來，跪下。”

他捋了捋她的發，悄悄一笑。

“啊？”她眼睛眨了眨，無辜的看著他，心臟“怦怦”直跳，耳根發燙，長翹的眼睫在他專注的視野下，悄悄地打著節拍，一雙水汪汪的眼兒，被沸水熱霧的一陣感染，有羞怯，也有惶惑。

她抿了抿唇，問了一句。

“爺竄改主張了。”

夏初七膝蓋受了傷，跛著腳走路極其不便，她探出頭往外看了一眼。上麵除了劈麵而來的霧氣以外，底子看不清傳聞滿是沸水的空中。

“嗬！”就像知她有賊心，冇有賊膽，趙樽低笑一聲，促狹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行動像在逗小植物，頓時惹得她惱羞成怒。

“我……冇，冇吧。”先前她說得毫不矜持，可現在看著他炙熱的眼，她卻像懷揣了上百隻小兔子，心臟一陣胡蹦亂跳，愣是不敢再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