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調轉頭，看著夏廷德。

“夏老狗，要拿殿下問罪，也不問問爺爺們願不肯意？”

“弟兄們，夏老狗該死！咱與他們拚了。”

為他擦鞋？叩首？

“本來如此。”

半晌工夫，雪地上便已倒下了無數的屍身，另有一個個掙紮著倒下的傷兵，鮮血的紅，與白雪的白混在一起，色彩極是刺目。

“拚了，拚了！”

“拿下反賊趙樽。”

“殺！殺！殺！”

金衛軍將士恨恨咬牙。

隨即，又嘲笑道：“晉王殿下，非老夫要與你難堪，實在是聖意如此啊。本來老夫與你都是武將，深知疆場不易，是想為你討情的，何如你之罪孽，證據確實，老夫無能為力也。”

哀兵必勝，古禮也。

“不知死活，脫手！”

有脾氣大的將士急眼了，有人二話不說就衝要上去，卻被趙樽生生擋了下來。他站起家來，迎著酷烈的風雪，神采極是冷峻，即便被聖旨定了一個“背主背叛之心”，模樣還是不怒而威。

“諸位，自古圖功易，勝利難；勝利易，守功難；守功易，終功難。本王自認做事仰無愧於天，俯不怍於地。未曾想，交戰疆場多年，竟得這般成果，也是無話可說。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既是聖意如此，你等不必為我分辯。”

“夏老狗，你個老匹夫——”

趙樽點了點頭，冷冷看著他，然後轉頭環顧一圈場上的將士，包含金衛軍的將士，與陰山大營的將士，聲音降落，卻儘是持重。

“啐！你他孃的在放屁！”

有人震臂一吼，五萬金衛軍立馬大聲應諾。

說罷他威風凜冽一叉腰，大喊一聲。

夏廷德看著人群中冷著臉的趙樽，像是揚眉吐氣了普通，哈哈大笑道，“殿下，你必然冇想到會有本日吧？你雖對老夫不仁，但老夫不能對你不義。如許，你跪下來替老夫擦鞋認錯，叩首賠罪，老夫或可在皇太孫麵前，替你美言幾句，饒你不死。”

“將士們，奉聖諭擒拿反賊趙樽，凡是幫手罪王的人，一概視同謀反，按朝廷欽犯對待，全數當場處決，殺無赦！”

“如此，便費事魏國公送我一程。”

冇想到他會如此共同，夏廷德微微一愣。

“京師那邊來？”

趙樽眸子傷害半闔，唇角勾出一抹極冷的弧線來。

夏廷德駭了一下，避開他冰裂般森冷的目光，冷冷一喝，望向場上世人。

幾近在同一時候，夏廷德冷哼一聲，又大聲開口。

“魏國公屬癩蛤蟆的？好大口氣。”

“你敢脫手，本王定要你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