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坐下,笑問,“何公公另有事?”
甲一點頭,“不信。”
未曾想,夏初七不睬他,又問甲一,“你信嗎?”
帳門口全被大內侍衛堵死,想走也走不了。
哼一聲,她轉頭,朝甲一使一個眼神。
何承安見狀,覺得她被怔住,又放軟了聲音,那細嗓更是不陰不陽,“七蜜斯,主子也知你與晉王殿下的乾係。按說皇太孫能不計前嫌,不但不指責你,還能如此有情有義的待你,是你的福分,當珍惜纔是。格外另有一說,識時務者方為豪傑,現在朝堂上的事,七蜜斯恐怕還不清楚,陛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朝堂上的大小政務,皆由皇太孫一人專斷。現在晉王通敵鐵證如山,隻要皇太孫上呈陛下,即便他是皇子,想來陛下也不會姑息養奸。”
愣了愣,他從速出聲。
他冇有展開聖旨,隻是笑著勸說道:“七蜜斯,皇太孫殿下說了,您的決定將影響到晉王的來日。您如果乖乖與主子回京,好好做你的魏國公府七蜜斯,這份聖旨就不必宣讀了。晉王還是阿誰功高蓋世的晉王,等破了北狄回京,殿下還會給他另行封賞,若不然……”
“無事不登三寶殿,何公私有事請直說。”
“接我?做甚麼?”
夏初七冇有說話,隻看著他。
何承安一愣,隨即道:“陛下的聖旨。”
“好。”
夏初七猜疑看去,“哦?”
何承安何時見過敢脫手搶禦劍的人,何時見過拿聖旨不當玩意的人?他耳朵“嗡嗡”一響,底子就冇反應過來,身子還來不及轉動,甲一已然搶步上前,緊緊扼住了他的脖子,製住了他。而幾近就在同一時候,帳門口的一眾大內侍衛也緩慢地撲身過來,但他們顧忌何公公被受製,冇好上前,隻圍住他們厲聲低喝。
或許它對夏楚來講有特定的意義,可對於她夏初七實在冇有半點感化。
“這個……”何承安躊躇,“皇太孫冇有細說,到了京師您必然曉得。”
夏初七斜睨著他,高低打量著,略帶嘲笑,“如果我不肯意呢?”
他微微一笑,冇有囉嗦,從袖中取出一個物件,畢恭畢敬的遞到她的麵前。不是彆的,恰是當初被東方青玄搜去,又被趙綿澤在坤寧宮外拿給她瞧過的阿誰繡花香囊。
凶巴巴損了幾句,見何承安被搶白得尷尬,又不好為此與她動武,夏初七才微微一笑,又變成了一個好人,“何公公,抱愧,我失禮了。不過這也怪不著我,你想,連我這最聰明的侍衛都冇聽懂你的意義,我又怎會懂?我聽來聽去,就聽明白了一件事,公公你竟敢歪曲晉王通敵,歪曲皇太孫篡位,歪曲當今聖上是個草包,識人不清。我看不要說聖旨是假的,就連你手中這把禦劍恐怕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