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絕壁上捅了李邈那一刀後,李嬌做了好久的惡夢。但她想,人各有命,那是李邈的命,怪不得她,她冇有錯,她隻是為了獲得本身喜好的男人。如許安撫著本身,厥後才漸漸的安靜下來。可她冇有想到,一個覺得再也不會晤到的人,卻活過來了。
更讓她難受的是,她為甚麼要把那些事說給夏楚聽,讓她來威脅本身?為甚麼她要把鴛鴦玉佩交給夏楚,讓她轉交給哈薩爾,那不是明擺著要與他再續前緣嗎?她不能答應彆人奪去她現有的統統。
阿七?
“他醒了?”
她邊走邊想,速率不快,但手心攥得極緊,麵色也是慘白,就像內心住著一個妖怪,占有和節製了她靈魂,鬼怪普通在喊著她——必然要殺了她,不能再讓她呈現在哈薩爾的麵前。
“我不懂你在說甚麼。”
她不能束手就擒,必須做最後一搏。
李嬌對上她一雙仿若洞悉民氣的眼,內心顫了一下,“姐,對不住。我曉得,你現在身子還衰弱,氣候又這般差,我不該這般狠心趕你走。但你本領大,你會武功,你必然不會有事的。你再待下去,我都要瘋了,我真的要瘋了。”
李邈看著她,看著麵前這張明顯熟諳卻非常陌生的麵孔,嘲弄一笑,衰弱地撐手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殺了她,殺了她!
她家破人亡,除了哈薩爾,現在一無統統。
床上的李邈剛喝完阿納日端來的藥不久,麵色慘白得冇有半分血氣,腦筋暈暈沉沉。但她是習武之人,警悟性本就比凡人要高,實在李嬌一走近,她就感受出來了。
嚥了咽口水,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喊了一句。
李邈麵色一暗,如有所思的看著李嬌,眼裡的痛無處埋冇。
她身上冰冷,她實在很驚駭,她顧忌李邈,驚駭李邈,但是卻恨不得她死,她必然要把這個讓她驚駭的人撤除,再也不要見到。
想到這裡,她雙眼發燙,衝動得呼吸也短促了起來。
“姐。”
轉過身來,她看著雲香,“去備一匹快馬,等在後門。”
可在阿巴嘎城裡,她不能。
她悔恨,當初為甚麼她冇死?
她心知,現在做出這個決定並不明智。如果不成,必會打草驚蛇,反倒轟動了哈薩爾。但她冇有路了,夏楚已然把她逼到了頂點,她的明智早已被驚駭消逝。
隻要李邈還在,她就永久冇有機遇。
她走入裡間,隔著一層薄薄的帳幔,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李邈,目光裡猩紅一片,感受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的絕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