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趙如娜一行三人風雨兼程,但在趕到遼東時,時令也已近臘月。嬌生慣養的她,從未出過遠門,一起顛簸著,風餐露宿,染了些風寒,身子已然有些支撐不住。
是明白再去,還是現在就去?
趙如娜躊躇了一會兒。
“等早晨再想體例了。”
她正想得如神,城門口的保衛俄然低喝了一聲。
但無法的是,奉集堡去趙家溝,這是獨一的一條路。
趙如娜聽得有些哭笑不得。
我哥哥要殺你,你謹慎?
他低低說著,降落的聲音裡,帶了一股子讓人泛寒的涼意。
“麗娘,你看……可有體例?”
昂首一看,她才發明是在叫她們。這一起從山海關過來,都是戰區,她們路過了多主要查路引的關卡,都是麗娘想體例躲疇昔的。冇有想到,從奉集堡去趙家溝大營還要通行令。
鄭二寶略略一驚,覺得自個兒聽錯了。
“大哥……”
固然都不是熟諳的麵孔,可她看到如許的打扮,表情前所未有的嚴峻起來。還冇有達到這裡的時候,她拚著要救他一命的動機也要過來。可現在真的將近見到他了,她該如何說?
幸而總算到了奉集堡,想想她又精力了一點。
這會兒已是傍晚時分。
“去去去!邊兒去,不要擋著旁人的道。”
她感受,不管哪一種話,都很難。在偌大的時勢麵前,一個女人的影響力是這般的小。能夠說,微不敷道。她除了奉告他以外,甚麼也做不了,既影響不了哥哥,也影響不了他。
“幾位女人,我們侯爺治軍極嚴。彆說你們不成能是侯爺的家眷,即便你們真是侯爺的家人,也得出示通行令。”
奉集堡所處的位置,較為敏感。民族較多,民族衝突也很多,這鐵嶺衛方纔奉旨建立,能夠說魚龍稠濁。現在朝廷尚未派來鐵嶺衛的最高行政大員,以是定安侯暫代了這個位置,統統行政事件還未走上正軌,此處又是一個極其首要的咽喉要塞,戍守本來就極是周到,以是對來往人群盤問得格外細心。
寫家書?
蹙了蹙眉頭,她特長絹捂嘴咳嗽一下,側過甚來。
這些年來,不管北邊還是南邊,不管仗打到那裡,趙樽向來就冇有在閒事以外,特地給洪泰帝或者貢妃寫過一封家書。不要說家書,即便是發往朝廷的奏摺,也都是公文情勢,公事公辦,冰冷冷連多餘的一個字交代都冇有。
麗娘出去刺探了動靜返來,奉告她說,定安侯不肯擾民,他的雄師主力並未駐紮在奉集堡城裡,而是在城郊的趙家溝。這個趙家溝離奉集堡另有約摸一個時候的路程。如果他們這會兒疇昔,隻怕也得入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