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哭了好久,腦筋一股股脹痛,聲音也是沙啞非常,說出口的話,像是在彈奏一曲斷絃的琵琶。
眼睛潮濕恍惚,她有些看不清東西了,倒是笑著問田富。
“釣上來,爺就煮著吃了。”
還是那樣的安排,一點也冇有竄改。花梨木隔出的兩個次間,紫檀木的傢什,古玩玉器、珊瑚盆景、青花瓷瓶、龜鶴燭台、金漆屏風……靠窗的炕桌,擺放整齊的蘇繡軟墊,一個紫檀木的棋秤……鋪天蓋地的熟諳感向她壓了過來,她幾近喘不過氣。
“趙十九,我又返來了。”
走入這個他倆之前常常相伴的處所,舊事曆曆在目。那一碗鮮美的鴿子湯,那一些吃了巴豆跑著廁所與他吵架的日子,那一件一件零瑣細碎的片段拚集普通擠入大腦,不知不覺主宰了她的認識。
“我早就是他的人了!”
好一會兒,她將田富給她那些房契、地契、田單一股腦地塞在暖閣那張紫檀木的案幾抽屜裡,拔掉上麵的鑰匙放入懷裡,慢悠悠坐在平常趙樽坐過的太師椅上,失聲痛哭。
“讓你看笑話了。”
有他的日子,她從無煩事掛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