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綿澤手指在酒杯上轉著,突地發笑,“你即知它是茯百酒,想來也曉得,這酒是陛下專為晉王釀造的,旁人不能喝。即便是我,也不成。”
趙綿澤沉默了。屋外的雨點“沙沙”作響,被夜風送到窗欞上,那精密的敲擊,在溫馨的屋子裡,入耳格外清楚。在昏黃的燈光裡,他與她對視半晌,方纔掀了掀唇,“小七,再給我一點時候。”
趙綿澤又怎會不明白她的意義?考慮了半晌,再出口時,他的聲音抬高了很多,“你不必驚駭,這宮中到處都有我的人。你的身邊也有,可保你安然。”
趙綿澤發覺到她的不安閒,雖有不捨,卻冇有勉強,溫雅地笑了笑,放開她的手,端起桌上砌好的茶水,悄悄抿一口,規複了淡然。
“你想去哪?”
若不是肚子裡有小十九,即便是毒,她也情願喝下的。因為那是趙樽的味道。
夏初七莞爾看他,淡淡道:“我從未怪過你。”
“我不知。”趙綿澤握杯的手緊了緊。
聽她俄然如許說,趙綿澤喉結微微一滾。
夏初七盯著他的眼,一眨不眨,言詞極是誠心,“以是,殿下的美意我心領了,你如果故意,光駕放我出宮。”
“好。”夏初七笑得唇角揚起,燦若雲霞。
思慮一陣,她好久才找到本身的聲音,“這些日子,你待我極好,已經為我做很多事情了,我很感激你。不瞞你說,我本來對你是有痛恨的,可現在看你與我叔父另有朝中的牛鬼蛇神鬥法……我也心累得緊。我不想你為我冒如許的險。因為我的內心,現在還是裝著他。你為我做再多也是無用,我不想欠你的情麵。”
趙綿澤看著她臉上的笑容。皺了皺眉。
如果不是被他捏動手,她又怎會感覺冷?夏初七唇角揚了揚,縮了縮手,“殿下先坐著,我去叮嚀灶上,做幾樣小菜來,我們邊吃邊說?”
“好酒!”輕讚一聲,他突地奇道,“這酒我竟是未喝過,非常香醇。”
她指尖很涼,觸上去竟不像一個正凡人該有的溫熱,幾近是下認識的想要縮開。他吃了一驚,緩慢將她的手歸入掌中暖了暖,語氣是說不出來的顧恤。
在她算計他的同時,不敢說他有冇有在算計著她。
“我給你時候,陛下他白叟家,恐怕不會給我時候了。”
“小七,你與平常分歧了。”趙綿澤語氣和緩,話中埋冇機鋒。
“你如果喜好喝酒,等你的傷好了,我為你找些好酒來。這酒,不要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