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多謝多謝。”

“老衲一時講錯，話多了幾句，殿下莫怪。”

小沙彌雙手合十，伸手一指，“往前左拐，方丈禪院裡。”

“我說爺，咱倆也去弄一碗粥喝喝？”

她找了一圈，拉住了一個在院子裡打掃的小沙彌，“阿彌陀佛，小師父，你見著與我同來的那小我嗎？就剛纔還在這兒，長得很高，很都雅的阿誰？”

趙樽抬眉，漫不經心腸問：“若為女子又如何？方丈何故不說透？”

等趕到普照寺時，夏初七發明被大水禍害後流落到此的人還真很多。這會兒那普照寺就像趕集一樣的熱烈，除了寺廟裡的僧侶以外，四周的老百姓在漲洪的時候，都紛繁到山上來出亡了。寺裡的方丈把寺院的存糧都拿了出來，熬了幾大鍋的稀粥，佈施上山的受災百姓。

老衲人說得高深莫測，“小施主是個男人，遇三奇貴格，若再遇刑突破害，則會平生貧賤，孤苦無依，真是可惜了啊。如果身為女子……”說到此處，他彷彿有點顧慮，看了看冷靜不語的趙樽，又笑著搖了點頭。

鳳命？要不是得在外人麵前得端著，夏初七真得噴笑。

前人都是這麼直接的嗎？可夏初七很難答覆也。

一時惡從膽邊生，她接過饅頭來，用心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感謝爺，昨兒早晨您也累壞了，多吃一點纔好。”

上來就問如許的題目？

方丈慈眉善目，看了看趙樽，又看了看夏初七，“阿彌陀佛，殿下，這位小施主是……”

老衲人撫須而笑，“端方來自於人，齋戒卻隻在於心。”

“吃點。”趙樽文雅的拿了一個饅頭遞給她。

老衲人麵帶淺笑，“托殿下的福，還好。當日殿下出征烏那，行軍倉猝，也冇忘了來看望老衲，實在是老衲之幸。隻是未曾想，再次與殿下相聚，竟是因了這一場百年不遇的洪澇，實在是罪惡啊罪惡。”

老衲人點頭一笑，又瞥向了正在瞪趙樽的夏初七，神采漸漸地凝重了起來，“老衲觀小施主麵相，似為三奇朱紫之相。如果小施主能把生辰八字報與老衲，倒是能夠肯定的。”

老衲人一愣，趙樽倒是風俗了她的不著調，淡淡解釋。

揣著熱乎乎的饅頭，夏初七衝他作了個揖，這才按照他的指導跨過一個古舊的院門，邁入了方丈住的禪院。又在另一個小沙彌的指引下，進了方丈的禪房。但是，當她見到坐在方丈的邊上姿勢雍容華貴的趙樽時，氣得小臉都綠了。

聽他客氣的自稱“小王”，夏初七撇了撇嘴。可“仆人”兩個字，也提示了她賣身契的存在。白了她一眼，她內心窩火，卻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