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
熱烈的大街上,步隊一嚮往驛站的方向挪動,走在行列前麵的陳大牛,一身烏黑鎧甲,手勒韁繩,目不斜視。他的步隊治軍嚴明,鏗鏗而行,旗號飄蕩,看上去極其規整。不料,就在這時,人群前麵,俄然傳來一陣喧鬨。
這個一年多前,經楚七設局,陳大牛不費吹灰之力便從哈薩爾手裡奪來的城鎮,現在已是大晏的國土。顛末冗長一年的療養,大寧這個遼東重鎮,熱烈且繁華。城門外一裡處,早已傳聞定安侯領著高蒼公主和家眷由此返京的官吏與百姓,紛繁出迎。
“你想好了?”
“何人在此鼓譟?”
陳大牛看著這環境,嘴角跳了跳,瞥向麻臉婦人,“這位大嬸,有人非禮你,你得找官府去告狀,本侯不管這些事。”
“這禮啊,它不消錢,隻用命。”夏初七唇角一向是輕揚著的,聲音也輕軟,就像說的不是“命”,隻是一個不值錢的物件兒,瞧得鄭二寶內心抖了抖,說不出話來。甲一卻抿了抿唇,猶自接了口。
輕“嗯”一聲,跛腳少年冇有轉頭看他,低低應了,眯著的雙眼仍在打量定安侯雄師的方向,淡淡的眉眼間,一股子銳氣充盈,有著與他的年紀極不熟悉的冷酷。
陳大牛聞聲那聲音,蹙了蹙眉頭,轉頭看去,一眼就瞥見一個彆態豐腴的“中年婦人”擠了過來,頭上包著一張大青巾,身前甩著碩壯的兩團,臉上儘是不耐地與世人擠著開罵,“老孃找侯爺有事,不要擠著我,哎喲,我的胸!”
“你兒子在哪兒?”陳大牛又問。
“那是,一步都錯不得,當然得算計好。”
麻臉婦人卻擠了過來,搔首弄姿的壓著嗓子歎。
混跡了這些光陰,她感覺差未幾,怕把趙綿澤的耐煩耗光,用心在永寧府露了露頭,以便讓東方青玄的人得信,然後告之趙綿澤她在遼東出冇的動靜。當然,這個動靜她也奇妙的讓甲一用“十天乾”的人,展轉傳入了坐立不安的夏問秋耳朵裡。
事情是甲一替她做的,可他卻有不解。
“豈有此理!”周順拍了拍馬屁股,搶在了陳大牛之前,大喝一聲,“你個大膽刁婦,明顯就見你在擠人,現在卻說人非禮了你……還敢攔住侯爺坐駕,你不要命了?”說罷,他跳上馬就要扯開攔路的麻臉婦人。可麻臉婦人倒是一個潑的,順勢就賴在周順身上,死死拽著他不放手,“非禮啊,大師夥兒快來看,官爺非禮良家婦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