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忽他的鄙夷,夏初七將紙上的墨汁吹乾,遞給了鄭二寶,唇上的笑意,一如爐火般暖和,“拿給何承安,並且讓他轉告趙綿澤,今後我與他兩不相欠,相忘江湖吧。”
二人對視著,東方青玄嘲笑了一聲。
夏初七微微一驚,轉過甚去。
“嚐嚐你就曉得,怕不怕。”
“七蜜斯,你太高看本身了。你憑甚麼覺得本座就是覬覦你的人?本座一早說過,我與你之間,是合作,我找上你,也隻是為了合作。你能走出找趙綿澤這麼孤注一擲的一步,為何不肯考慮一下,與本座合作,你亦能夠達成所願?”
東方青玄妖嬈的唇角一掀,倒是一抹嘲笑。
鄭二寶天然是看不懂她在上麵寫的甚麼,可甲一瞥眼看完,倒是微微眯了眼,吸了一口氣,“這些……你寫的?”
“回府?”夏初七笑了,“景宜郡主,我讓她死了。晉王府亦無我容身之地,魏國公府,我天然也不能這般歸去。二寶公公,你是想要回哪個府?”
帶著一種偏執的低吼,她看著他,眼波楚楚間,漸漸的,吸了一口氣,又添了一些暖意。
“爺,明天是三七了,明日我就要走了。陪了你這些日子,想必你也是明白我的苦心了。即便我現在不再說甚麼,你也是瞭解的。我知,這世上再冇有比你更懂我的人。”
他們的身邊,是漫天飛舞的紙錢。
那一日在趙樽棺木開赴前,東方青玄問過她的。他問她願不肯意跟他一起歸去,他可護她全麵。她奉告他說,她哪兒也不走了。她要留在陰山,永久地留在陰山,為趙十九守靈。他那一日並未多言,與元祐和陳景他們一道,跟著趙樽的棺木,第一批分開了陰山大營。
“主子免得。”得了她這個號令,鄭二寶懸了好久的心,終是落了下來,鬆了一口氣,他又巴巴地問,“那王妃,現在我們……是回府還是去那裡?”
“東方青玄……你要做甚麼?”
“你是我很首要的朋友,朋友該當器重,而不能拿來操縱。我並非心善之人,我並非冇有想過藉助於你……但是,你有家有業,不像我,單獨一人活活著上,無親無端,無牽無掛。”
“即便你都敢,我也不肯。多數督,我知你是天子的人,也許另有旁的甚麼身份,我曉得你不簡樸,也曉得你很有本領。但是,我想要奉告你的是,如果這世上,另有誰是我不肯傷害的,你必然是此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