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殿下呢？”

夏初七腳步微微一頓，大步邁入了營中。

“思之念之，盼吾兒速歸，承歡膝下。”

可他已然不是他了。

這個時候來聖旨，世人皆是麵麵相覷。

東方青玄對她莫名跳轉的話，微微怔忡下，才莞爾一笑。眸底裡對她的賞識，冇有諱飾，“那日雪崩過分慘烈，死了很多人，我查了這些日子，尚無眉目。不急，總會水落石出的。”

自嘲一笑，他一步步走近，嬌嬈姿勢。

“他不在了，路總要我本身走的。”

“我，我冇有掌控好力度。”東方青玄看著她，眸光略略沉了一瞬，又揚唇含笑起來。一隻手做事，他還不風俗，均衡度也不好把握，本來他隻是想拉住她，不想竟是摔了她一個大踉蹌。

“聖旨到，晉王趙樽接旨。”

來者是司禮監秉筆寺人婁公公，他風塵仆仆翻身上馬，肩膀上似是另有未化的積雪，看了看營中呆滯莊嚴的氤氳，不解地愣了愣，長聲唱著。

“可有查出甚麼來？”

一聲呼嘯，終是結束了他們比兵戈更加痛苦的沸水打撈日子，無數人都在歡樂鼓勵。他們早知撈的是屍，已非人，也已然感受不到人死去的悲苦。或者說，從最後的悲苦到現在的豁然，他們更多的是擺脫，是鎮靜。

“有。”

東方青玄含笑，“你這般，到似變了小我。”

起碼，夏初七認不得這小我。

鄭二寶在她背後，冷靜跟著。

“你在做甚麼？”這時，另一道比鄭二寶更冷的聲音傳過來，不等她轉頭，就被那人把身子囊括疇昔，捲入離坡沿足有一丈遠，再一次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昨夜有冇有幻肢痛？”

他發明，她走過的每一步，間隔幾近相稱，竟是那般的均勻，涓滴冇有混亂和倉惶。靠近陰山南坡，峻峭的山麓，吼怒的北風，直灌入衣衿，似是還在敘說那一日的慘烈。夏初七抬頭看了半晌，花了約半盞茶的工夫，才爬到了一個能夠瞥見坡地和營地的石崖頂端。

“覺得我要他殺？”夏初七打斷了他的話，拍了拍身上的雪，唇角彎了彎，“不過是找到了屍身罷了，冇甚麼大不了。你不都說了，遲早的事。再說，即便要尋死，我也不能這般死。如許摔死，下去見他，都冇臉，投胎也不會長得都雅，萬一他還嫌棄我怎辦？”

聖旨如果早些日子到，又何至於此？

正在這時，內裡一隊馬蹄聲，踩著積雪飛奔而來，領頭的人舉著一幅翻飛的旗幡，人還未至，聲音便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