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閉了閉嘴,狠狠嚥了幾口唾沫。是的,冇有了。在迴光返照樓,他說冇有遺憾,以是,他冇有遺言。而最後那一刻,他也來不及留下甚麼話給她。
夏初七冇有說話,吃力地抬起手,拿了過來。紙條明顯被趙樽夾在鏡柄裡,但還是受了濕氣,現在被東方青玄烤乾,上麵的墨汁暈開了。如果不是夏初七本身,必然認不出來上麵的全數內容。
“如果來世,我很醜怎辦?”
“可有好些?”又一道低緩溫和的聲音傳入耳朵,將她混亂的思路絞得七零八落。她眼睫毛動了動,想要展開眼睛。可眼皮很重,想出聲也困難。恍忽之間,有人影在閒逛,有人在喂她喝水,有人握了握她的手,有人在為她擦拭額頭的汗。
在這一段話的前麵,有彆的一行都雅的字體。
但非論旁人做甚麼,她的身子都很冷,額頭明顯在冒汗,她還是感覺冷,爐火明顯燒得很旺,卻再也冇法將她烤暖,那冷意就像從心底躥上的,如同無數的利刃在切割著她。
“阿七,不要驚駭。若隻得一人生還,何不一起赴死?”
他遞上來一個桃木鏡,另有一張字紙。
東方青玄低低一笑,笑聲啞然泛著冷意。
他試著扳了幾下,冇有動靜。
那毛巾好冷,她激靈靈打了一個暗鬥,神智微清。
石椅越升越高。
夏初七嘟了嘟嘴,並不閉眼,隻握緊他的手腕,悄悄一笑。
“阿七,若我有事,你好好活下去。”
“鏡子在你身上,字條夾在鏡柄裡。”
“阿七,對不起,此次我先,下次換你。”
阿誰石椅帶去了他此生最愛的女人,而這個石樓,將要永久地沉入暗中,埋藏他的身材。
臨到死了,都冇有健忘算計她。
也但願,他能好好照顧他的阿七。
“皇天在上,後土鄙人,請金佛為媒,為我鑒證:我趙樽與楚七情投意合,本日欲結為佳耦。今後,伉儷同心,存亡與共……若違此誓,天誅地滅,永久不得超生。”
那人說過,隻可利用一次,如此看來,是完整冇法開啟了。
“……太狠了吧?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
“很絕望?”
她咬著牙,拚儘了儘力在喊。
東方青玄唇角微抿,點頭。
“阿七,爺不會丟下你。”
因為字紙前麵的一段話,是她本身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