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樽神采黯了黯,“兩年零一個月。”
“兩年兩個月零三天。”他說的時候很精確。
“……”
夏初七看著他孔殷的模樣,呆住了。
他捋了捋她的發,悄悄一笑,“是。我們是伉儷了。”
“夫君?”
“還是叫……天祿。”夏初七學著元祐吊兒郎當的語氣,沉著嗓子,扮成男聲,喊得老氣橫秋,自發苦中作樂也有一番情味。可趙樽見她歡天喜地的模樣,倒是歎一聲,將她擁入懷裡,“阿七,來生我定要早早遇見你,早早娶你。”
趙樽見她反覆幾次。大抵怕她唸到下輩子,下下輩子,再下下輩子,頭痛地打斷了她,俯身將兩隻金碗端過來,低低道:“冇有花轎,冇有嫁衣,冇有紅燭,冇有大媒……這個洞房花燭夜,我以血代酒,當作合巹。其他的,如有來世,我再賠償你。”
夏初七“噗”一聲,大笑,“多久?”
“現在你是我妻,自是不必等了。”
熱霧還在升騰,輕浮如濛濛塵煙,帶著“百媚生”奇妙的香氣,將統統滅亡的暗影十足虛化,隻覺這間都麗堂皇的石室浪漫非常,沸水讓空間潮潤而暖和,滿屋的金銀光彩,比花燭更加裝點……可看著這迷幻般的統統,夏初七有種不實在的感受,激靈靈打了一個暗鬥。
“肯定。”
“還下次?唔。”
“可惜,隻剩三日。”他道。
說罷,他嚴厲地叩了三個頭,又望向她,“該你了?”
“啊?”夏初七瞥了他一眼,感覺這廝陳腐得緊,但冇法,隻好自行改編了幾句,“皇天在上,後土鄙人,我楚七本日誌願嫁與趙樽為妻,不管順境還是窘境,不管富有還是貧困,不管安康還是疾病,不管芳華還是大哥,我願與他風雨同舟,磨難與共,不離不棄,直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另有,下輩子投胎轉世,我還要嫁給他為妻,不管順境還是窘境,不管富有還是貧困,不管安康還是疾病,不管芳華還是大哥……”
“那可不可。你不想等,我卻想等了。”夏初七憋屈了好久,本日終是得以揚眉吐氣,天然要趁著這時找回麵子,“殿下,這件事,容妾身考慮考慮,不急。”
她微眯的眼,有些發熱。
趙樽像瞅怪物普通看她,“你肯定?”
她苦著臉,喊著他的名字,痛得想要畏縮。
她想,或許是“百媚生”。
夏初七微微一愕,神采豐富的張著唇,半天兒合不攏嘴,“短長呀,這都記得住?!”她踮腳在他下巴上啄了一口,鎮靜地表揚了他,卻聞聲他又問,“那你曉得我憋了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