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甚麼去了?”趙樽涼涼發問。
顧阿嬌眉心蹙成一團,躲避著話題,“蛇床子、菟絲子、五味子……楚七,這是啥方劑?”
兩人不知在議論甚麼,夏初七在外間就聽到“寧王”兩個字兒,鄭二寶就尖著嗓子重重一咳,內裡兩人就止住了話。待她一入屋,元小公爺本來嚴厲的俊臉也變得風騷了幾分,意味兒實在悠長。
“你懂的”三個字,他可謂活學活用,卻換來一聲更冷的吼怒。
冷颼颼的瞄她一眼,趙樽坐在那雕花大椅上,不經意的挪開案幾上的硯台,將壓鄙人頭那一張陳景先前送過來,因有元祐在場他還未細看的紙箋,淡淡問:“這便是你買的東西?”
元小公爺立馬裝了慫,悲壯的陣亡了。
“十九叔,您相好來了。”
夏初七衝他怪生生一笑,又望向趙樽:“爺,你找我有事?”
“你爹給你找的快意郎啊?”夏初七把擬好的方劑遞與她,打趣兒道。
“兵器?”他冷眼一抬。
等他一退出去,屋子裡便隻剩下了兩小我。心知這腹黑主兒的強大窺伺才氣,夏初七也冇有囉嗦,把在縣衙裡頭與範從良的對話一五一十的稟報了,除了隱去裁縫鋪和回春堂,半點兒出入都無。
乾笑了兩聲,夏初七也不做辯白,與老闆娘約好取衣物的光陰,便大剌剌出了裁縫鋪,去了隻要一街之隔的回春堂。
“楚七,爺有找。”
趙樽點了點頭,目光卻染上了涼意,“銀子都花光了?”
有錢不會花,那是大傻瓜。
揀一下素雲紗,挑一下妝花絹,在裁縫鋪老闆娘冒著綠光的盯視下,她最後選了一匹冇有花色的白棉布,說出了進門兒來最為首要的買賣——做幾套內衣褲。
這意有所指的話,笑得元祐嘴角將近咧到耳根子去了,“天祿,瞧你家這小奴兒多知情見機兒啊?怪不得你大半夜的不歇著,還去荒郊田野蹓馬……”
點撥了一通範從良,夏初七不再擔擱。當然,作為一個“奸醫”,好處是少不得的。隻不過,這一回她學聰明瞭,銀子要得未幾,但宰明白鵝卻更狠——她要了範從良二十兩零花,分外又誆了他一塊成色極好的黃金觀音牌。
做人嘛,偶爾也得裝裝逼!她心下猜想著為了昨晚的事兒,這位月大姐指定又給她記上了一筆,卻還是笑眯眯地將返來時備下的一袋糖餅遞疇昔,又朝她擠了擠眼兒,“月大姐,這是小弟我貢獻您的,等轉頭我做了養顏的嫩膚露,再奉上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