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夏常的嘴裡,還獲得一個凶信。六月中,從南邊運過來的糧草,從登州府上船,在運往永平府的途中,在渤海海疆遭受百年難見的大風波,數萬擔軍用糧草被風波沉入渤海。彆的,夏常還說,朝廷急報,正在籌集第二批軍糧,約莫一個月後到達開平,讓趙樽先安撫軍中將士。
夏初七看著他,嘴角微微彎下,暴露久違的酒渦來,“哈薩爾和北狄人,比誰都但願能藉此撤除趙樽。大晏冇了趙樽,北方大門就敞開一半,哈薩爾的鐵蹄便能夠一起南下,但這些都不是你想看到的,你要禁止局勢的生長……”停頓一下,她莞爾一笑,“你與北狄天子,有甚麼乾係?或者過節?”
東方青玄鳳眸中虎魄流光,卻陰沉得可駭。
如風冇敢昂首看他。
“不必裝了。”夏初七似笑非笑地看向東方青玄妖豔的麵孔,“烏仁瀟瀟死了,對趙樽來講隻要好處,冇有壞處。東方青玄,我問你,是不是朝廷籌辦動趙樽了?他們是不是籌辦用此事大做文章,就像當初對我父親那樣,給他定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讓他失期於金衛軍,失期於天下臣民,永久不得翻身?在雄師中與北狄公主擁吻,現在又私放北狄公主,還與哈薩爾過從甚密……這幾條,被故意人操縱,充足了。”
洪泰二十五年的盧龍塞之戰,以北狄軍敗走大寧和大晏軍隊的勝利收官。此戰以後,大晏軍隊獲得了開平和永寧以北地區的全麵占據。可哈薩爾為人卻老奸大奸,駐守大寧及潢水一線,背靠數個北狄重鎮,仍與大晏軍隊構成強勢對峙。
“若真如你所說,本座又怎會不是好人?”
“趙樽與你不一樣,他是個大男人,他有他的風骨。在他的心中,隻要該做與不該做,不會因為遭到威脅,就違背本身的誌願。”
他的調侃和貶損,夏初七並不在乎。不是她漂亮,而是這個時候,有比這個更加首要的事想要弄清楚。她漸漸地看著他走近,不請自坐,麵上是可貴的嚴厲,“你的目標,是為了幫趙樽?”
流言流言的傳播速率,堪比瘟疫。
她這句話來得莫名其妙,東方青玄微微一愣,一雙鳳眸裡波光明滅,瀲灩間,暴露一個陰陰的笑意來,“本來在你的眼中,本座還是個好人?”
“大半夜跑到男人的營中,本座倒想問你為甚麼?是晉王不能滿足你,以是找本座來了?”
東方青玄笑了,“阿楚莫非失心瘋了?本座聽不懂。”
可誰也冇有想到,就在訛傳四起的時候。七月尾,洪泰帝親身升奉天殿,當場命大寺人崔英達宣讀趙樽“功勞三十三條”,同時收回聖旨,命趙樽協同定安侯合圍大寧,與聖旨同期達到的,另有運抵開平的糧草一萬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