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來是你個小冇知己的,小爺不過與你開個打趣,你這也太毒了點兒吧?”
趙樽把書往掌心一合,冷冷瞄來,“屈了你?”
隻見一個頎長的身影踏著冷風從玉蘭樹下漸漸踱了過來,腰直、腿長、腳步沉穩、不疾不徐,冷雋的目光裡含了濃濃嚴肅,藏著沉著的眸子,豪氣逼人。
趙樽拂下衣袍,回身便往議事的華堂走。那尊繁華貴的姿勢給夏初七冷傲得不可,差點兒忘了本身的端莊大事。待回過神兒來,剛想喊住他,他卻俄然停下腳步,回身叮嚀跟在背麵的鄭二寶帶了傻子先下去安設,又冷眼瞄向她,神采龐大地蹙起眉頭。
“月毓姐姐……”梅子拽了袖子替她擦,“彆難過了,爺今兒表情不好,你……”
可這兒除了她,便隻要月毓了,他連月毓都不信嗎?老狐狸。
趙樽輕吹下水麵上的茶葉,抿了一口,“你這小奴兒,蜂蜜嘴,苦瓜心。下一句如何說的?”
“不好。是你右將軍的身子利落首要,還是軍機大事首要?”
“滾!”
夏初七鬆一口氣就想走人,一昂首卻瞧見了一雙略帶薄醉的眼睛,“爺的事,甚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爺!”月毓上前,拉了夏初七一把,含著笑說,“楚七剛來還不懂端方,我這兩日定會好好教她,今兒還是我來洗吧,這些事我是做慣的,免得她行差了,服侍不來。”
這句話,正中下懷。夏初七小聲安撫了傻子幾句,等他不情不肯的跟著二寶公公往西配院去了,這才小跑著跟在趙樽的背麵,不時瞄一眼元小公爺彆扭的走姿,另有那一張幾近將近端不住的俊臉兒,偷偷發樂。
“砰”的一聲,趙樽手裡滾燙的熱茶俄然飛了出去,打斷了他的話。
華堂裡。
“我這,身子不太利落……先歸去洗洗再來,可好?”悄悄用胳膊肘子撓了下,元祐隻感覺身上那癢處,就像長了腿兒似的,越是忍住不去撓撓,那想撓它的慾望便越是瘋長。
與他對視一眼,夏初七如有所悟。難不成是這裡說話不太便利?
“梅子。”月毓打斷了她,吸下鼻子撐起家來,拭乾臉上的眼淚,又換上了那一副四時穩定的笑意,“去灶間幫楚七備水,她不熟諳爺的習性,怕是做不好,又惹得爺不痛快。”
趙樽誇完了,夏初七一愣,這才發明一不謹慎把自個兒給罵了。憤恨地盯著他的後腦勺,她有點兒不明白了,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要不然,憑她聰明聰明聰明無雙的大腦,為毛總在他麵前吃癟?來不及細想這個,她理清了思路,話題拐到了端莊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