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樽嘴唇微微一抽,倒是不搭話,共同地褪去裡衣,光著精實的上身坐在美人榻上,由著她在傷口上看來看去,隻斜睨著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問,“可還入得阿七的眼?”
“打盹來了,必須睡。”她滑頭的眨巴一下眼睛。
亂七八糟的找著藉口,她屏緊呼吸低下頭去。
如何好端端的她方纔從仆從翻身做了將軍,隻一會兒的工夫,又變成了小仆從?不但句句話都成了她的錯,還得坐在小杌子上為他察看傷口,就像他家的奶媽似的,真是毫無人權可言。
“阿七不必擔憂,不影響爺的本領。”他的聲音含混降落,說罷又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天快亮,睡去?”
“當真不在乎?”
“……”
他那一刀紮得很深,固然顛末孫正業幾天的醫治,可傷口另有些紅腫,特彆今兒又被她狠狠“培植”過,更是顯得格外刺目。當然,作為大夫,夏初七真是看多了傷口,情感比較麻痹。可恰好他是趙樽,他身上的傷口確切更輕易“入眼”。
他倒是舒暢了,可累死她了。
完了!她身子生硬半晌,就像上輩子第一次來事搞臟了椅子怕被同窗瞧見一樣,心臟“怦怦”亂跳著,又一下子坐了歸去,扯出一個難堪到頂點的笑容,迎上了趙樽切磋的眼神兒,“爺,您看這天將近亮了,睡也冇意義,不如我給你按摩一下頭?你小憩一會兒?”
看著他躺在那邊一動不動,任君“欺負”的模樣,她內心舒坦了。
可一個謊話要多少個謊話來粉飾,果不其然。她輕咳一下,撇了撇嘴。
想想有些憋屈,她眼兒一瞪,冷冷號令,“脫掉!”
晉王爺高山遠水,天然不會答覆如許冇底線的題目。夏初七懶得與他辯論皮子,垂下眸子,避開他的目光,將先前孫正業包紮過的紗布重新清算了一下,才嚴厲地說:“等天亮了,得去找人,重新上一次藥。”
“……”
撫了撫被她偷親過的唇,趙樽眯眼,嘴角有一抹笑意。
現在,她隻能找出這一個解釋了。
靠近了,滿是他身上撩人的氣味,撞得她頭暈臉紅。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懂不懂?”
“你不就是大夫?”
“你腦殘嗎?手上有傷,我打你不會抵擋的?”
“阿七很體貼爺?”
“阿七不必害臊,多幾次就風俗了。”他目光灼灼,模樣果斷,行動還是那麼強勢,說罷也不容她再找藉口回絕,攔腰將她一抱,便往閣房走,嚇得夏初七激靈靈一個暗鬥,渾身汗毛都豎起來,冒死捶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