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戈聲四起,披著鎧甲的禁軍包抄了乾清宮,與聞訊趕來的錦衣衛對峙在乾清宮朱漆的宮門口,一隊在台階下,一隊在台階上,滿盈著血腥味兒的空間裡,嚴峻,凝重,情勢一觸即發。
洪泰帝氣到手都在顫栗,“笨拙,你們都是朕的兒子,何來的親疏?”
寧王慢騰騰起家,手上兵器發著刺目標光芒,“父皇,請恕孩兒不孝。”略一遊移,他乾脆也不裝了,“本日的統統,都是你逼孩兒的。您那麼多的兒子,在您的眼中,隻要大哥,隻要十九弟,我是您的嫡子,卻連庶子都不如,乃至連趙綿澤阿誰庶皇孫都不如。您明顯曉得的,綿洹為甚麼傻?必然與趙綿澤阿誰嫡孫的身份有關,您卻不查。你內心雪亮地曉得楚七的女兒之身,老十九是早就曉得的,可您也還是包庇。”
趙樽淡淡開口,“父皇,人間之事,變數太多。很多事情,常常也會出於兒臣的算計以外。”
“你陪朕下一局,若你贏,朕便允了你留她性命,讓她隨你去北平。若你輸,就得服從朕的安排。”
“是,是陛下!”崔英達低下頭去,不敢再吭聲兒。
寧王看著淺笑的東方青玄,目光赤紅一片。
“老十九,僅僅隻是為了一個女人?”
趙樽眉頭狠狠一蹙,垂下眸來,“兒臣曉得。”
趙樽平靜地看著他,落下一子,“兒臣用項上人頭包管,確切不知。”
他毫不包涵的叱罵,讓寧王趙析火起,也不再顫抖了,“兄弟們,上,本日之功,來日趙析必將重賞。拿下乾清宮,請陛下退位。如有抵當,格殺勿論。”
趙樽拎在手裡的棋子慢吞吞合於掌心,還是淡定地坐在原位上,悄悄看著麵前神采龐大的洪泰帝,答覆了他上一個題目,“父皇,他們運營的是父皇您的位置。而兒臣運營的,隻是一個女子。”
“是!”寧王起家,目光高聳地掠過趙樽一成穩定的臉,有些對勁地揚了一動手。他的掌心當中,是一隻金光燦燦的虎符,“父皇,老十九丟了虎符,卻秘不上奏,不巧讓兒臣有機遇尋得了它。現在全部京師郊營的軍馬,都在兒臣手中。您下旨,還是不下旨?兒臣實在不想與你動武,隻是想讓您正眼瞧一下您的兒子,他不是廢料。”
“多數督,請讓開,本王有事稟報父皇。”
“那就怪不得本王了。”
洪泰帝看著他,俄然滄涼一笑,“不然呢?你就要殺了你的老父?”
洪泰帝麵色一沉,伸手翻了棋局,“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