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樽唇角微微一抽,“你甚麼時候美過?”
看他嘴裡開著打趣,卻顯得過餘凝重的神采,夏初七拉著他的手,歎了一聲,“你就放心吧,我曉得的,明兒我必然會在額頭塗好膚蠟,把自個兒打扮得齊劃一整,保管是風騷俶儻佳公子一枚,絕對不會丟了你們老趙家的臉……”
夏初七算是看明白了,趙樽提早回府也不見得是功德兒。
說罷她無所謂的重重拍向他的手心,卻被他反捉了手。
“我的娘也!這些珠子得值多少銀子啊?”
“那就好。”趙樽像是輕鬆了一點,說罷便伸手抱起她。
趙樽打量著她,目光更深了,“你這膚蠟可會一洗就掉?”
淺綠、烏黑、淺藍、橙紅……分歧色彩的光芒將室裡映得溫澤溫暖,也把湯泉池水照得水波瀲灩,風情旖旎,就像一個本來就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又配上了一襲華服,全部湯泉浴館,全部白玉池,無一處不顯得豪侈而華貴。愣了好半晌,夏初七才吐出一口氣來。
他不答覆,頓了下,卻又低低道,“阿七不美不醜,方纔好。”
他暖和的手握著她的手心,悄悄摩挲了一下。
“喜好嗎?”
“陪爺去用飯。”
“喂,去哪兒?”夏初七攬住他的脖子,不解地撩眉看他。
“這疤不是被你弄冇了嗎?怎生又出來了?”
淺眯了一下眼睛,夏初七不太信賴地看著鏡子裡的男人。瞧了半晌,見他還是不動聲色,不由得奇特地翹了翹唇角,用心“哈哈”乾笑了兩聲,“好吧,你勝利了。我很欣喜。”說罷不待他答覆,她斂住臉,向他攤開手,“噯,這位爺,我這班共同你的‘欣喜’,有冇有嘉獎給我?”
她解釋著,趙樽的眉頭卻越蹙越緊,又要來撩她頭髮。
欣喜的看著他,嗜財如命的夏初七女人明顯不敢信賴。
忙不迭拍開他的手,夏初七瞪眼睛,“不準看,醜死了。”
很快,她拿出妝台上製好的膚蠟,就著鏡子,仔細心細在額角疤痕處塗上一層,又一層,等均勻接收了,又在內裡塗上一層與肌膚同色的麵霜,漸漸回過甚來,在他麵前將腦袋擺佈扭捏了幾下,“如何樣?看不出來了吧?”
又一句雷得她外焦裡嫩的話!她都不美意義說甚麼了。
夏初七內心“格登”一下,慌亂的拉下頭髮來遮住。
嘿嘿一樂,她滑頭地衝他眨了一下眼睛,對勁的彎了彎唇角,靠近了疇昔,用低得隻要他才氣聞聲的聲音說:“當然不是,我有那麼傻嗎?必須得用皂角、石堿、槁本、川芎,玉竹、白朮、冬瓜仁、蔓荊子……研細成末,再兌成糊狀,在上頭熱敷上一刻,才氣洗掉我特製的膚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