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你先回村兒去,可好?”
“站住!做甚麼?”趙樽俄然冷冷低喝。
月毓正說著,一個雞啄米的頭撞案幾的聲音,打斷了她的長篇大論。她側眸一看,隻見夏初七正與周公鬥爭得如火如荼。
“就說這睡覺,那得有睡姿,身子得側著,腿兒得曲著。”
“是,爺。”鄭二寶謹慎上前。
“……”
月毓點點頭,“對,我們做奴婢的,就是主子的牲口。”
勒住馬,他目光掃了過來,冷冷地看著卻冇有說話。
“草兒,你不回嗎?”
“哎喲,你個傻子,還不把人放下來?當這是自個兒家啊,冇點兒端方。”
“……”
“你既做了府裡的主子,端方還是要學的。”
除了一身黑金甲冑,手攥烏黑馬鞭的趙樽以外,他身邊另有十來名親兵近衛。
可那隻小金老虎到底哪兒去了呢?
“包子,白麪包子,有肉餡的,好吃。”
夏初七輕喚一聲兒,傻子猛地回過甚來,瞪著一雙紅得像兔子似的眼睛看了看她,風普通衝了過來,撞得她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纔將她緊緊抱住。
夏初七冇想到這位女人不但長得好,涵養還這麼好,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從她凝脂白玉般的臉,瞧到小巧有致的胸腰,再到玉蔥般剔透的指節,直到瞧得自個兒都快轉機心了,才帶著一臉不懷美意的笑容。
“草兒,給你的……”
他的鎮靜做不得假,他的雀躍更是真真兒的。這個與她瞭解不久的男人,或者說這個智力未開的孩子,每一次見到她便用這類姿勢。或庇護,或依托,或癡頑的,卻又至心實意為著她好。
“傻子!”
夏初七揉著耳朵,還是在笑,“你樂意做牲口,那是你的事兒,何必拉我墊背呢?”
還冇到城門,便瞧見一行人從驛館院過來了。
“你個大傻子,讓你不吃,你看都壞掉了,下回不準了,聞聲冇有?”
“我們回家去,回家去……我們不在這裡了,有肉吃也不在……”
“傳聞你識得幾個字,可老祖宗有雲,‘婦人識字多誨淫’,你識得的那些字,還是忘了得好。”
夏初七猛地一昂首,看著月毓斑斕端莊的麵孔同,打了一個哈欠,掏了掏耳朵,笑眯眯地說:“我這都聽著呢,月毓大姐,我覺著你說的這不是人吧?那是牲口。不會說,不會走,不會笑,不會哭,還不會識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