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轉過身來,環顧一圈,擺了擺手。
“你們也都出去,我想伶仃和公主說幾句話。彆的,公主抱病的事情,都好好管住你們的嘴巴,不然……”說罷,“啪”一聲,她順手劈掉案幾上一個汝窯的藍釉花瓶,“這個花瓶,便是了局。”
人與人之間,為甚麼必然要如許?你不壓彆人,就得等著彆人來踩你?
花瓶碎裂,怔了一地。
即便是後代女子,出了這類事被人圍觀都受不了,不要說時下還是封建社會。哪怕趙梓月是一個皇室公主,也是一樣,貞節大過天。一旦許了人,她的身子便是屬於夫婿的了。現在出了這類事,為了皇家麵子,第一時候就該製止分散,減少不必定的流言。可事情卻反向生長,鬨得全府皆知,引發這麼多人來圍觀。她能夠設想,說不定現在已經傳出府去,傳遍了京師。乃至於,很快就會傳到天子和貢妃的耳朵裡。
很快,一群人終是跪在地上,紛繁請辭散了去。
重新至尾,從她發怒到罵人,趙梓月一向都在哭,冇有禁止她,也冇有說一句話,彷彿始終沉浸在她的悲傷裡,拉扯著被子,伸直著身子,一雙哭得通紅的眼睛,尷尬,落魄,惶恐,不知所措,另有更多的是蒼茫和不敢信賴。
滿屋寂靜了。
“你……”東方婉儀最是沉不住氣,指著她就要發飆,卻被夏初七狠狠瞪了歸去,又風馬牛不相及地嘲弄一問,“如夫人真就不懂,槍打出頭鳥的事理?”
再次入了趙梓月的閣房,夏初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鬼,低了低嗓子,“把你的衣衫清算好,內裡守著去。公主抱病,你一個侍衛跪在這裡,像甚麼話?”
東方婉儀最早諷刺的看過來,“喲,今兒個好大的威風。公主出了這類事情,我們做嫂嫂的安撫她幾句,如何不可了?有些人想要讓我等坦白,但是做賊心虛,不敢讓殿下曉得,查出其中真相來?”
其中真相和做賊心虛,都不如那句“嫂嫂”來得刺耳。
但王爺不在,他駙馬爺最大了。
“都瞥見了?”夏初七說著,攤了攤手,一屁股坐在趙梓月的床前,“本駙馬要說的話,也都記清楚了?”
屋子裡,隻剩下幾個女人了。
“駙馬”兩個字,還是有相稱分量的。再如何說,駙馬都是公主的夫婿,而侍妾卻不算王爺的老婆,說來也不過是奴婢的身份。聞言,東方婉儀麵色一變,氣得嘴唇顫抖幾下,重重哼一聲,便要帶著香翠分開。
東方婉儀更惱了,“你這個暴虐的賤人,不男不女,勾三搭四,現在想要封了我等的口,都生了些甚麼思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