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的殺氣滿盈四周,一頭甜睡的雄獅被激憤了,廉頗八十歲了還能披掛上陣,他馬稈子不過才五十歲罷了,就讓他用手中的長刀,飽飲來犯者的鮮血,用究竟證明,即便他馬稈子老了,也還是還是一條男人。
磨刀的聲音在夜間聽起來格外的刺耳,刀並不成怕,可駭的是握刀的人。馬稈子麵色凝重的不斷用水沖刷著刀身的鏽跡,這把蒙古長刀伴隨了他三十多年,是他年青時的老友臨死時送他的。每當他揮動起這把刀的時候,都會想起那些跟他出世入死,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們。
烏雲垂垂遮住了圓月,馬稈子閉著雙眼,久久不語。很久後,馬稈子俄然展開了眼睛,仰天長嘯,刺耳的嘯聲劃破天涯,久久不息。嘯聲過後,剛纔還站在月色中遲暮頹廢的白叟,在一頃刻間,彷彿俄然變成了凶獸,渾身披髮著血腥的氣味。
“哎!.....”馬稈子深深的歎了口氣,他很明白,隻要他一句話,這些老兄弟們還是會跟之前一樣一無反顧的站到他身邊,跟他並肩作戰,刀光血影,再一次的過起刀頭舔血的餬口。
三炮張大了嘴巴,一口將肉狠狠的咬入嘴裡,大嚼了起來,一股說不出的腥味讓他差點吐了出來,但考慮到身後的上百號小弟。三炮還是硬咬著牙裝出一副無所謂的神采,將肉吞了出來。
春季的早上,氣候非常風涼,冷風肆無顧忌的囊括著地上的菜葉和灰塵。偌大的一個菜市場上,冷冷僻清,竟然冇有一個行人和商販。在菜市場的中心位置,擺放了一張八角圓桌,桌子上擺放著茶水和柴炭火鍋,柴炭燒的正旺,吱吱直響。馬稈子和三炮彆離坐在桌子的兩旁,相互緊緊的盯著對方,上百號小弟各自站在兩人身後。一陣秋風襲來,捲起了一片灰塵,將兩人的身影給遮擋了起來。
一日為老邁,畢生都是大哥。道上人是很重視意氣兩字的,馬稈子的事情小克已經曉得。明天,他將陪著老邁去砍人。這是幫派之間火拚爭搶地盤的家務事,他並不想讓三個兄弟參與出去。
郝瘸子正在屋裡喝酒,喬四幾人已經勸了他好多次了,傷口還冇有好,不能隨便喝酒。可郝瘸子以為,既然酒精塗抹到傷口上,能夠消炎殺菌,那為甚麼喝到肚子裡反而對傷口有害?這個題目讓喬四,小克,黃庭利三個冇文明的人支吾了半天,也想不出公道的解釋。其成果就是終究三人被郝瘸子所勸服,陪著他一起喝。
“小四,有甚麼事就說出來,彆放在內心”喬四邊說邊又開了一瓶二鍋頭,心疼的黃庭利臉孔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