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嬤嬤和信娘跪著垂淚,小曹氏冷靜的站著,一言不發。
也是連日來過分怠倦,兩人都睡得非常沉。
薛池把竹枕放到一邊,拿起井邊的桶往井裡一扔,抓著繩索拽來拽去,卻如何也舀不到水。
薛池一覺醒來,發覺本身的口水把枕頭洇濕了一片。這枕頭上裹的枕巾是她們自帶的,但薛池翻開枕巾一看,下頭的竹枕也濕了一片。
如此行了半個月的路,終究在林間暴露幾角飛簷來。隨車的樊保護就靠近車廂兩步稟告:“蓮夫人,前頭有個昭雲寺,香火併不暢旺,倒有幾間配房,夫人可要歇一歇腳?”
兩個婆子一個姓沈,一個姓朱。
小曹瞟了一眼窗外,怕薛池說出更不好聽的,隻得臨時忍了。
小曹氏點一點頭,柴嬤嬤上前給兩個婆子手裡塞了賞錢,拉到一邊去問:“兩個老姐姐,現在府裡是甚麼風景?”
薛池不管,吹涼了茶,兩口就豪飲了下去,看得小曹氏眉頭直跳。
小曹氏出了一會神,便道:“能歸去老是好的,先多備些消暑丸、水囊、汗巾,再讓多備些冰塊,籌辦做得足足的,路上無人時便下來歇歇,倒也不懼。”
柴嬤嬤一邊往盆裡扔紙錢,一邊唸唸有詞:“大女人,現在先委曲委曲您,將來得了勢,必然返來給您重新安葬。夫人這一去,您可得保佑著。萬莫教她被那賤人害了……”
薛池冇了事乾,隻好笑著道:“勞煩你了。”
樊保護就聞聲一把清澈的嗓音雀躍的響起:“好啊,快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