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池不覺得恥:“消磨時候罷了。”
攝政王還是頭一回見她這般端方普通,不知為何竟是微微勾起了唇角。
如果往年,越女官並不敢有此發起,宮中妃嬪浩繁,隨便衝撞一個也是事端。不過現在眾太妃都被遷入西苑,等閒不準出來,天子又隻十歲,並未選妃,薛池入禦花圃便如入無人之所了。
一個小徒弟,一個大門徒,恰是風趣好笑,身邊奉侍之人都看得奇特非常,偏兩人一本端莊。
但是越下,他眉頭擰得越緊,抬眼看了薛池數次,終究忍不住了:“……表姐,你是讓著朕?”
一時用過早膳,薛池問越女官:“是否要去給太後孃娘存候?”
薛池心中略一思忖,便知這是她的天子表弟了。
越女官趕緊應下,領著一眾宮人奉侍薛池洗漱,反倒是薛池自家幾個丫頭束手束腳的在一邊看著。
薛池瞪著眼,張著嘴,一時腦中一片空缺。
薛池糊裡胡塗的就被留在了宮裡。
小天子發明先前各種覺得她“奇招迭起”原是“亂拳反擊”,本身果然勝她數籌,一時又是好笑,又是滿心成績感――他畢竟隻要十歲,竟能真正的賽過一名十七歲的表姐!
約莫是這一年來他身份驟變,本來幾個玩伴再不敢同他隨便說話,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更不消說了,天生就處於敵對之位,便是現在他即位,對方心中灰燼也一定全滅。
攝政王隨便道:“平身。”掀起眼皮來看她.
越女官道:“這還隻走了十之2、三,女人要看完,不坐步攆是不成的。”她早喚了一架步攆在背麵跟著,隻待薛池要用。
薛池沉沉的一覺起來,打了個嗬欠,越女官一邊看著從速垂下了視線。
薛池嗬嗬的笑,站起家來正式福了福,收起笑容寂然道:“融嫵見過徒弟。”
薛池看得心中一陣嚴峻,慢半拍才反應過來此人恰是七爺。
小天子已經滿了十歲,固然壓在他身上的重擔使得他比平常孩童要慎重,但還是有股壓不住的天真老練,他明顯對薛池非常獵奇。
小天子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好說,好說!”趕緊招手道:“小安子,快去將那方田黃石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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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瀏覽過《珍寶鑒》,曉得這田黃凍石萬金難求,是印章頂級質料,小天子用這個來做收徒禮,又文氣又豪氣。當下笑著接過,逗小孩普通道:“多謝徒弟。”
薛池道:“怪道比常日睡得沉些,隻是我卻不喜燃香,今後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