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老夫人啊了一聲:“這是個甚麼意義?我們到底退是不退?”
固然薛池和她說得明白,但再大的危急,也比不過麵前家中要出個王妃的榮光。畢竟帶來的好處短期內都是看獲得的,遠處的危急比起來就忍不住想要忽視了。
時謹緊緊的抿著唇,先前陰霾中隨時將要發作的氣勢俄然安靜下去了:“池兒,你不要悔怨你說過的話。”
時謹固然不喜他羅嗦,但見他姿勢放得極低,也耐著性子聽著,因問道:“你這番請罪,但是池……但是嫵兒的意義?”
“說吧。”
時謹走到外頭,一邊腳步不斷,一邊冷聲:“牽馬來。”
薛池倒是對著送到她院裡的冰蠶絲緞發楞。
青書見來勢不善,不免戰戰兢兢的,也不知是嚇的還是不肯意,就是冇轉動。這時卻有兩名侍衛衝了上來,一把架住了青書拖了出去。
融伯爺連道:“不敢,不敢,是請殿下退了小女。”
薛池隻梳了個攥兒,穿了件湖綠色的夾衣,下著牙紅色的襦裙。她坐在炕上,膝上放了個漆盤,裡頭一應東西俱全,她正拿了金絲串珠花玩。
老夫人一時驚奇不定,不知這是個甚麼意義,忙讓人又去請融伯爺過來拿個章程。
她驚了一聲,瞥見時謹麵沉似水邁步出去,眼睛不看她,隻道:“都出去!”
時謹悄悄的看著他,耐著性子聽著他一番吹噓戴德。
“果然如此?那便不消提退親了。”
老夫人將事兒一說,融伯爺點點頭:“母親不必憂心。方纔兒子在前院就是在見王府的管事。攝政王纔剛回府,說是讓兒子明日過府說話。”
隻因這冰蠶絲緞有個缺點,每根絲都滑溜溜的,完整上不了色。便隻得本來的牙白這一個色兒,又因它清冷祛汗的服從,多是用來做成中衣貼身穿戴,少有穿在外頭的,旁人天然也就見不著了。
當即有人飛速的去牽了馬來,趕在時謹出府門時將韁繩遞到他手上。時謹不換衣服也不帶從人,直接翻身上馬,一起奔馳而去。
“……本來是該祭告祖宗的幸事,但是微臣卻冇推測……小女竟然身患惡疾,這滿府高低,事前真是無一人曉得,就連小女本身在病發前也未曾得知……實非成心欺瞞殿下……”說著他起家跪地,請起罪來:“衝犯了殿下,實在罪該萬死!”
她聽得外頭一陣鼓譟,實在冇多少心力存眷,隻朝青書道:“讓她們彆鬨了。”
薛池一見他模樣,一聽他聲音,已經安靜的心又盪漾起來,她忙垂了頭掩示,眼一低,卻正見了時謹腳上的鞋子,頓時心中被甚麼錘了一下,神采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