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進屋,林康眼尖兒的瞧著不遠處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跑來的林文,胳膊肘推了推林豐,朝他道:“大哥,你瞧瞧,那是不是六弟?”
林豐這小子哪來的銀錢?
如許一想,林康心頭壓著的擔子輕了很多。
嚴氏伏低做小了一會兒,這下見殷家人安了心要退親,壓著的火氣也上來了,一巴掌拍在桌上,側了臉同林老頭道:“是吧老頭子?”
說來也多虧了他,林康這個二房宗子本來在一個奉孝至極的生父和脆弱的母親的翅膀下長大,本來的軌跡應如同他二mm林娟普通長成一副怯懦聽話的模樣,誠懇巴交,不敢抵擋。
“來了。”
林康摸了摸腦袋,憨憨的笑,“唉,那行。”
說完,他又坐回了林豐身邊兒,林豐正同方纔回房換了身衣裳的林正、林祥兩個不曉得說啥,幾人神采都帶著笑,見他過來,林正還招了招手:“康哥快來。”
“二弟,二弟,你想啥呢?”林豐推了推他,小聲兒靠近他問了句:“咋的,這是想要媳婦了不成?瞧你這魂不守舍的模樣。”
林大媳婦喚玉嬸兒,聞言敏捷的擺擺手,“做得差未幾了,這灶頭的活計是我們女人家的事兒,你們就等著用飯就行。”
但恰好林康打小就跟林豐一起做活計,林豐此人,是大房宗子,又是林家長孫,為人不拘末節得很,非常隨性,或許這也有林家老兩口對他並冇有多少慈愛的乾係。
“還說不是,你瞧瞧你,”林豐指著他笑道。他們倆經常在一塊兒乾活,又是家中年長的兩個男丁,乾係天然走得近。
林文雖隻要十歲,但也是個半大小子了,在他們說話間就已經要到跟前兒了,整小我氣踹噓噓的,“大哥二哥,快些歸去,家裡出大事了!”
林豐等人歸去的時候,正聽嚴氏壓著脾氣,好聲好氣的跟殷家兩位老爺籌議:“既然是八字有題目,不如請大師做場法事,隻要不相沖不就得了?”
林文癟了癟嘴,內心有些委曲,不過想著家裡這時的景象,還是一五一十的交代起來:“是鎮上的殷家來人了,說是要退親。”
“嗤”林文被他們抓得痛呼了一聲,還是一旁的林正兄弟眼尖,忙把他提了過來。
這話合情公道。
林老頭天然也是氣的,隻是他俄然想到了一點。
間隔那日的事都過了好幾日了,這幾日林康總有些心神不寧的,常常想著那日去鎮上的景象,內心就有些不得勁。
殷家回了兩條肉,兩盒點心、一包糖果,另有一塊兒細棉布,這禮可比他們送疇昔的禮重多了,他們也就那兩隻野味兒能看,另一筐子蔬菜在這周邊也隻能糊餬口,實在不值當甚。殷家能回重禮,想來也是正視這門姻親,而殷大郞想必,也並冇有聽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