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七一過,江允的屍體被蓋棺送入墓穴,家中撤了白綾白燈,規複統統普通運作。
因為夏季畏寒,江祈還靠坐在床頭,遞了地契以後連手都藏進了被窩,雙眸貓普通半瞌半睜,漫不經心腸打量焦急得不知所措的老魯,唇角微抿上翹,似笑非笑。
江家在京都建府雖不久,不過十多年,但他也在江家做了十餘年,老伴管的是廚房采買,兒子乾的是護院頭領,媳婦管女紅針線,就連小孫女都已在給五蜜斯當小丫頭,他自問從未出過大錯,怎可如此一杆子遣人分開?
誰讓她是“獨一”的“孝子”呢。
魯總管駭怪得急撥出聲,出辯才知叫錯,立即改口道:“四爺,但是喪禮的事件老魯做錯了甚麼?您……您為何要遣走我這一家子?”
明顯隻是個孩子,怎比老爺更令他惶恐顧忌?
這小仆人雖是口氣變軟,但話裡的刻毒無情倒是果斷不移,底子未曾有變通的餘地,他就是不想走,也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