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趕快雙手將他扶起。
“唔~”
江來福那雙舊淌著血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她,似是在詰責她,又似是在抱怨她。
還將來得及開口扣問,她便看到江來福的鼻孔中鮮血直流,染紅了他的嘴唇和下巴。
“放開咱家!”
“啊!”
方嬤嬤肥胖乾癟的手掌扣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淩綺羅唇角的笑意忽的呆滯在唇角。
“你知不曉得,如果落在皇上和麗朱紫的手裡,你會死的多慘?”
方嬤嬤冇好氣的白一眼祁遠竹,畢竟她和江來福一同在淩綺羅的身邊服侍了那麼久,也算是熟諳。
她歇斯底裡的驚呼一聲,身子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上。
說罷,她眼神表示中間的小寺人,連同滿臉氣惱的祁遠竹一起退出門外。
“母後,請您諒解仙兒私行做主,將那假死之藥換成了劇毒。”
“本日你若傷了咱家,太後孃娘和皇後孃娘定不會放過你的!”
“誠懇點!”祁遠竹似是落空了耐煩,抬手便是一記耳光打在他的臉上,“太後賜了你這般麵子的死法,你竟還不滿足?”
他絕望的望著窗外,撕心裂肺的嘶吼起來。
“祁遠竹,你這是要公報私仇嗎?”
江來福老淚縱橫的搖著頭,乾枯的雙唇不斷的顫抖著。
“嬤嬤,你可真是老奴的救星啊,請受老奴一拜!”
她方纔哄著東方玉林一口氣吃下那麼多,這會兒他天然是睡得安穩。
“停止!”
“太後!拯救啊太後!”
他撫著衣袖上的灰塵,滿臉不屑的斜著身側的幾個小寺人。
蕭霓仙放動手中的茶盞,屏退擺佈後,起家跪倒在淩綺羅的跟前。
“咱家就曉得太後孃娘不會不管老奴的。”
她話剛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眸子驚駭的瞟向坐在淩綺羅身側的蕭霓仙。
江來福竭儘儘力扭捏著腦袋,遁藏他揚起的酒杯。
“祁公公奉懿旨賜酒,懿旨上可冇說答應你對江公公脫手吧?”
方嬤嬤一貫老成慎重,她還從未在她的麵前如此失態過。
她平生最討厭的便是利用她的人。
“江公公是指常日裡,您剝削部屬的那些例銀?”
“仙兒,還是你有體例,早曉得一包蜜餞便能哄得玉林睡下,哀家昨夜也不至於徹夜難眠。”
“江公公死了,是因為他服下了……”
“出事了太後!”
祁遠竹蹙眉,咬牙恨恨道。
方嬤嬤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材逐步癱軟,最後硬生生的跌倒在她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