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閣寢殿,夜景湛站在門外,盤桓了好久都不肯邁步進門。
猶記得夜家被滅全族那日,他親眼看著親人們一個個被砍掉頭顱。
淩綺羅卻不肯罷休,見夜景湛在她榻邊坐下,也不說話。
夜景湛這才鬆了口氣,任由蕭霓仙將他拖到淩綺羅榻前。
“皇上彆聽她瞎扯,這點小傷真的無礙的。”
“更何況,她現在但是沈家的兒媳,你這般強留著她,天下人曉得了,會如何說你啊,你與蘇蒼龍阿誰好色之徒,豈不是成了一起貨品!”
夜景湛俄然跳起家,聲音如雷霆般,驚得正在為他斟茶的蕭霓仙玉手一抖,差點冇將茶壺摔在地上。
“哀家現在老了,不頂用了,哀家的夫君和女兒死的那麼慘,哀家都不能替他們報仇。”
“母後!”
“湛哥哥,走啦!”
淩綺羅神采極度難堪,神采青一陣紫一陣的,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
“可曉得他的去處?”
她半蹲著身子,頭上的琉璃步搖輕微的搖擺著,笑容溫婉風雅,活脫脫一個定製版的一國之母模樣。
以沈容芷沉穩的性子,斷斷是做不出違逆軍令的事情的,莫非是他獲得了甚麼動靜?
蕭霓仙粉唇微緊,固然奉喜的自作主張,令她也感到不測。
……
聽得身後蕭霓仙驚呼太後的聲音後,他驚詫的回回身,竟看到正快速撞向桌角的淩綺羅。
“仙兒,”夜景湛大手握著蕭霓仙肥胖的雙肩,“從速歸去,讓奉喜幫你塗藥膏。”
幸虧淩綺羅受的隻是皮外傷,太醫講,若不是蕭霓仙半途擋了一下,淩綺羅這會兒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蘇汐月的事情,朕都說過多少次了,朕本身來措置!今後您莫要再過問她的事了!”
夜景湛無法的癟癟嘴,這些話他聽的耳朵都快起繭了,現在他真恨不得找個東西把耳朵給堵上。
驚得黃福安握著拂塵的手心直冒盜汗。
“皇上,南疆那邊傳來動靜,說沈小將軍違逆軍令,擅自帶著一隊精銳分開了。”
夜景湛就曉得,冇有不通風的牆,不管他下的聖旨多嚴苛,紙畢竟是包不住火的。
蕭霓仙不語。
“仙兒,不必多禮。”
“皇上為何不出來?太後上了年紀,耍些小性子也是普通的,您哄一鬨,她那邊也就煙消雲散了。”
哭鬨、裝病不說,本日竟然還玩起了絕食。
蕭霓仙密切的上前拉著他的手,打先一步進門。
“快傳太醫!”
黃福安自是明白夜景湛的企圖,決計上前一步,抬高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