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蘭芷隻覺按捺不住，扔下句：“我去告訴任元白。”也不再理睬男人，掉頭便朝新鳳院行去。

――隻是，段淩怎會恰好挑上了蕭簡初的瓷器店？這是偶合，還是……

段淩聞聲動靜，冇有神采昂首，直直看蘭芷。男人冇有說話，隻是端起桌上酒杯，將酒水飲儘。杜憐雪則白著一張臉上前，為段淩續酒。

段淩垂眸，終是悄悄擺手。杜憐雪如蒙大赦，躬身退下。房中隻剩蘭芷與段淩二人。蘭芷幾番張口，可想說的話在腦中換了幾遍，終究卻問了句：“哥哥為何會帶人來這？”

蘭芷抄冷巷鑽衚衕，碰到無人時便用輕功。可她緊趕慢趕，來到十九街時，卻還是見到新鳳院外站滿了虎威衛的官兵。

男人也不勉強，應了一聲：“那你本身謹慎。我還要去告訴任元白，先行一步。”

蘭芷低頭，不給答覆。段淩悄悄捏緊了手中酒杯，眸中有喜色一閃而過。他將杯中酒水一飲而儘，放下酒杯，輕聲道：“是了……阿芷說過的，你與中原反賊隻是合作一場，今後再不會有乾係，想來是也是甚麼都不曉得的。”

杜憐雪害怕看段淩一眼，見男人冇有出聲，便也不敢分開。蘭芷隻得朝段淩道：“哥……我有話想和你說。”

這麼看來，段淩定是已經發明她與中原反賊另有聯絡。可他到底查探出了多少？他搜尋出新鳳院裡藏著□□嗎？他曉得新鳳院是中原反賊據點嗎？他找到了杜憐雪房中的密道嗎？他揪出了任元白嗎？他查到了任元白是細作首級嗎？…………

蘭芷想說的實在很多，隻是不知從何提及。卻又冇時候解釋，隻得道：“哥哥可不成以先答覆我的題目。”

蘭芷躊躇半晌，在一個雜耍攤前停了步，冒充擠在人群中旁觀。那男人公然跟了上來，站在她身邊，趁著人群喧嘩輕聲開口道：“本日上午，段淩查封了瓷器店，殺了公孫先生和其他六名伴計。”

任千戶進了新鳳院便再不說話。蘭芷被那慘叫聲吵得愈發焦炙，忍不住問道：“任大人，那……是在刑訊嗎？”

燭光當中，段淩的神采愈發丟臉，可聲音卻還是和順：“瞧阿芷說的，我不過等待時無聊，便來她房中尋個消遣，也就是讓她倒個酒，如何便成難堪她了？何況……”男人盯住蘭芷：“你說她甚麼都不曉得，莫非阿芷曉得？”

這話出口，段淩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他忍耐吸氣，起家淡然道：“無事，擺佈新鳳院也就這些人，我查得細心，上至老鴇掌櫃，下至小廝龜公，一個都冇放跑。現下任千戶正領著人彆離刑訊，虎威衛的手腕不普通，信賴不過量久，便會有人招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