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後就一兒一女,兒子要忙國度大事,女兒文康長公主經常進宮,胡太後對這個女兒的信賴自不必多說。聽女兒如許講,胡太後本就不是甚麼意誌果斷的人,也就應了,“這也是。我還總當宜安是初來我這兒的小女孩兒了,覺著才一轉眼,她就長大了。”
文康長公主對宜安公主是走是留並不體貼,她不過是不欲母親成為承恩公府與謝家博奕的刀槍,謝氏還算循分,倒是承恩公府,莫非當她這位長公主能對承恩公府一徑操縱慈安宮之事視而不見麼?文康長公主隨口,“不留帝都,就跟駙馬一併外放唄。”
隻是,向來隻要千年做賊,冇有千年防賊的。
胡太後這裡有文康長公主先打過防備針了,既是天子兒子的國策,胡太後也就冇反對,再三叮嚀宜安公主,“你自小冇離過哀家身邊兒,這一去,千裡以外,本身也很多留意。哎,如果受了欺負,就著人返來跟哀家說啊,哀家給你做主。”說著不由傷感,宜安公主眼圈也微微泛紅。她自幼在慈安宮,可慈安宮已經有了永福、長泰兩位嫡公主,她出身不比嫡公主,在慈安宮自不是最受寵的,但要說委曲,太後姑母兼姨母也冇委曲過她。
胡太後挺樂意多管管的,仍道,“西寧那樣遠,宜安要跟著外放,哀家怎能不管。”
倒是承恩公府,這是要翻臉嗎?
“卻甚麼卻。”胡太後嗔一句,又道,“沿個寬銀鼠邊兒,做個小雲肩就都雅。”當初能得先帝眼緣兒,給先帝睡出個兒子,胡太後邊幅自不消說,便是打扮上也很故意得。
謝莫如麵兒上冇有半分動容。
謝貴妃聽這話隻是微微勾起唇角,端起茶微呷一口,並不說話,隻等宜安公主如何作答。宜安公主到底也不是傻子,固然自小養在胡太後膝下,且哺育她的胡太後智商平平,宜安公主不甚機警,是貧乏一些政治素養,可她自幼在慈安宮也見慣了妃嬪之間你來我往打機鋒的事兒。寧榮大長公主這般說,宜安公主趕緊謙道,“駙馬的確詳確,不過,我聽駙馬說,皮子也講究年景。今次的紫羔皮,西蠻獻上的貢品,平常再比不得。駙馬帶返來的,是自榷場買的。寧榮姑媽覺著這皮子好,是冇見西蠻給朝廷的貢品呢。我也冇見過,卻聽駙馬說,紫光瑩雅,非同凡品,原是西蠻王室保藏多年的寶貝。我貢獻寧榮姑媽的雖好,卻遠不能跟貢品比的。”
謝貴妃此方笑道,“說來不怕娘娘笑話,前兒我母親進宮,也給我帶了兩塊兒紫羔皮,還特奇怪的同我說,可算是見著寶貝了。我一看,比去歲娘娘賜我的差遠了。想是阿柏將好東西都給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