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裡頭的謝莫如正在園中看迎春花，迎春花一開，氣候就垂垂暖了。東風拂過，謝莫如又搬回了紫藤小院兒。

“莫如真乃神猜。”謝柏一笑，“去歲你給我提了醒，我便想著，西蠻甚麼景況，除非去過那兒的人才曉得。帝都裡公門侯府是有的是，真正熟知西蠻的，隻要一家，永安侯府。先永安侯曾在西寧關打過仗，西蠻大抵甚麼樣，永安侯府定是曉得的。可要說當今情勢，先永安侯已顛末身，今永安侯尚主以後就冇出過帝都城，怕永安侯也不大清楚的。不過，我還是跟永安侯探聽到了一些西蠻的事，年下公主得了一件紫貂裘，這類寶貴的皮料，便是產自西蠻。我這纔想到，與西蠻做買賣的榷商。”

一個篤定的人，總能給人以信心。固然心下獵奇，但，江行雲如許說，三老太太便信了。

謝柏過來看謝莫如，二人去紫藤小院說話，謝柏笑，“過些天紫藤花也要開了吧？”

“春困秋乏。”出頭鳥不由打，剩下的全都縮著脖子，不怪謝莫如精力不好。

謝莫如俄然道，“二叔倘成心使臣之職，倒不如請李先生介時一道隨行。”

過兩日，江行雲差丫環給謝莫如送了回東西，當天便與三老太太道，“已經與謝女人說了，謝女人公然冇有介懷。”

謝柏呷口茶，“這裡頭的事兒就早了，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有一事倒是朝野震驚。晉王身後，老永安侯回朝，代替老永安侯的守將宋大將軍在安定西寧關以後，給陛下上過一道奏章，名字就叫，諫權貴參軍書。”

看來，姑媽被六親不認過。

江行雲明知故問，“姑姑獲咎過謝大女人？”

相較於坐立不安的老妻，寧大人一如平常，急甚麼呢，在籠子裡的都不急，籠子外的先沉不住氣。再者，他寧家與謝莫如，除了他那不爭氣的閨女外，皆為公仇。倘謝莫如真有大長公主的誌氣，也不該找他尋仇。倘謝莫如要尋寧家報仇，那這帝都城中與謝莫如有仇的就太多了，不說彆家，謝家也是此中之一。他實在就盼著謝莫如如此格式，介時不必任何人脫手，謝莫如本身便是眾矢之地！

謝莫如考慮半晌，望向謝柏，“通四海者，必商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