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至今,人們總喜好為本身的所作所為尋覓無數來由。研討莊公兄弟的鬩牆有甚麼意義,還真不如去念唸叨德經。謝莫如淡淡道,“鄭莊公十四歲即位,鄭莊公二十二年,鄭莊公三十六歲時因共叔段謀反趕跑了他,共叔段又不是一時腦筋發熱便行謀反之事,莊公忍他二十二年,又冇誅殺共叔段,算是仁至義儘。在我看來,莊公無甚錯處。至於書上說,‘「鄭伯克段於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稱鄭伯,譏失教也:謂之鄭誌。不言出走,難之也。’。史官向來希冀人君是賢人纔好,殊不知人皆有愛憎。莊公在位時,繻葛之戰鄭國擊敗周、虢、衛、蔡、陳聯軍,以後又擊敗宋、陳、蔡、衛、魯等國聯軍,使得鄭國空前強大。莊公明主之資,為國君,實施強國之政,功勞光輝,並無昏饋之舉,算是善始善終之人。春秋多少人君,不如莊公者多矣。這些事不提,單拿出個兄弟鬩牆的事來大書特書,可知史筆刻薄。故此,我說看看便罷了,不必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張嬤嬤表情很好,奉侍著謝莫如洗漱後,眼中儘是歡樂與欣喜,“天晚了,女人也睡吧,明兒一早還得上學呢。”心下覺著謝柏委實是個大好人,杜鵑院的位置有些偏的,雖有張嬤嬤帶了丫環婆子去接,可親爹謝鬆也冇打發小我跟著一併送謝莫如回杜鵑院,相較之下,謝柏多麼全麵。
謝莫如隻得重換了襦衣襦裙,重梳了髮髻,重簪起珠花,令張嬤嬤安排晚餐,道,“如果我返來的晚,讓母親先用。”便帶著靜薇、紫藤去了。
謝莫如並不覺著謝柏送她返來有何可喜之處,她自幼便未曾從謝家人身上獲得過歡樂,但也未曾有仇恨。謝家未曾刻薄她,當然,也未曾喜好她。她在這裡出世、生長,但是,她與她的血緣親人之間更彷彿陌路人。
謝莫如喝過茶,看書直到下午上課的時候,提早去華章堂等紀先生。紀先生下午教了琴,謝莫如對音樂毫無天稟,僅止於懂譜會彈罷了,彈的一手匠氣。相對的,謝莫憂則於琴道很有天稟,彈的琴曲非常動聽,謝莫如也挺喜好聽謝莫憂叮叮咚咚的操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