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莫如道，“比方一人入一寶山，內裡珍珠瑪瑙金玉翡翠應有儘有，可此人卻白手而歸，朱大人說是因何故？”

五皇子膝上放了本書，偷笑，“父皇是在行宮住舒坦了。”他爹以往真是嚴於律己，行宮啥的根基都不消，這回實在是舒坦了，五皇子就能瞧得出來，他爹那神采在湯泉宮泡的紅潤紅潤的。五皇子還打趣道，“說不得甚麼時候我們就得籌辦小皇弟小皇妹的禮品了。”

五皇子笑，“這也冇啥，我也是聽四哥說的，安夫人與寧榮大長公主脾氣反麵，倆人乾係平平。”

謝莫如用飯時夙來不喜太多人奉侍，對周張兩位嬤嬤道，“你們下去用飯吧。”

朱雁雖不知謝莫如要做甚，從身份上倒是不好叫謝莫如久等的，隻得清算一番跟著五皇子府的外管事去了。

朱雁原是恭謹非常的眼神半垂望地而坐，聽此話驀地昂首，一雙清透非常的眼睛鋒利的望向謝莫如。謝莫如長的並不是朱雁想像中紅眉毛綠眼睛的凶煞樣，她長眉鳳目，眼神中喜怒難辯，見朱雁望來仍隻是淡淡的等候朱雁的答覆。很久，朱雁抿一抿唇，沉聲道，“娘娘，這是臣的私事。”

朱雁實在不想同意，但他對江行雲成心之事竟傳到謝莫如耳邊來，也的確是他的忽視，朱雁道，“我自會向江女人賠不是，也會與家中長輩解釋清楚，今後斷不再有這些話傳出來。”

“人各有誌。”謝莫如道，“再者，人生苦短，能隨心暢意何嘗不好。”

謝太太頓時臉上一僵，謝莫如又道，“祖母何必為此事煩惱？”這的確是與謝家不相乾啊。

謝莫如既應下安慰江行雲的話，謝太太也就放心了，中午用過飯便辭了去。

說到這個，謝太太笑的格外舒心，“信上說是要返來的，約摸得等開春，且看陛下旨意。”

倆人先說閒事，及至用過午餐，兩人在暖閣裡說話，謝莫如方提起朱雁之事來。江行雲飲一口熱乎乎的奶\子茶，道，“朱大人哪，我與安夫人一道行獵，倒是見過幾次，如何了？”

撤除花木之流，合四壁做的及頂高的書架上壘著滿滿的書卷，朱雁書香家世出身，自知這是書房了。

五皇子非常思疑，倘不是要回城過年，他爹說不得要在行宮過冬呢。

謝莫如對她佩服之至，道，“你如何與安夫人認得的？”她與安夫人略見過幾次，也冇到江行雲這類一同打獵的熟諳度。

謝莫如忽想到一件，道，“說端莊的，四皇子家旭哥兒的生辰快到了，四皇子府上必定要擺酒，這回你去了可彆說旭哥兒鼻梁矮了。四嫂說，四皇子老是給旭哥兒捏鼻梁，有一回還把旭哥兒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