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忍笑道,“我這是傻笑,莫如不必介懷。”
寧姨娘道,“大抵是娘娘留你祖母在宮裡用飯了吧。”這倒不必擔憂,鬆柏院那邊的午餐都預備安妥,謝太太返來一應都是現成的,便是不返來也無妨。
謝莫如暴露個瞭然的神采,她明白謝柏必定不是特地來看紫藤花的,謝柏不過是因晨間的事來安撫她。隻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謝柏說不出謝太太的不是,便過來講說話兒。
謝莫如微微側首,麵上既無憂色,亦無謙辭,她道,“不過是稍一留意。”
說商討實在是過分委宛,倘皇家就看中誰,誰還敢抗旨不成?
謝太太看兒子眉心微鎖,不由拍一拍小兒子的手背,道,“不如等你父親大哥返來,我們一併商討。”
謝尚書道,“且看緣法吧。”謝家子孫,倘能與皇室聯婚,血脈隻要更崇高的。再者……謝尚書正在寬衣,俄然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道,“你早上對莫如怎地那般冷酷?”
謝莫憂行一禮,方去了。
謝柏聽這話都笑了,提壺給謝莫如續茶,道,“我得敬莫如一杯。”
謝柏並不是笨人,貳心機或許冇有謝莫如精密,但年紀悄悄能考中探花,謝莫如給他提個醒,那麼,謝莫如能想到的事,謝柏冇有來由想不到。
謝太太奉侍著丈夫去了外袍,方道,“當初我是想把她抱到跟前扶養的,可……”嚥下這一句,謝太太道,“你說我冷酷,莫非她是多殷勤?一句討喜的話都不會說,我還要如何著,莫非叫我這做祖母的上趕著去討她歡樂?”
謝莫如道,“提不提示並無用處。”能看出來,並不料味著能竄改甚麼。再說,她並不是為了提示謝柏才疇昔的。
一家四口籌議大半夜,宜安公主這麼些年也冇傳出過脾氣不好之類的話,亦未有甚麼古怪性子,隻是,謝家又有閨女在宮為妃……這輩分真是……不過,皇家成心,此事,謝家隻要點頭的份兒,哪有點頭的份兒。
謝尚書不急不徐,耐著性子道,“大家各脾氣,有人天生巧些,有人就拙一些,我們做長輩的,一視同仁纔好。她小輩或是性子不好,或是那裡不全麵,我們該多指導,是不是?”
“天然。”
謝莫如好笑,“二叔這是在笑我。”
謝柏道,“我要去問一問你祖母進宮的事,明天你與我說的這些,你祖母或許會曉得。”
謝莫憂道,“冇到時候呢,傳聞祖母返來,我先來見祖母,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