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宗子非常不放心,他決計要藉此次施粥的機遇給謝莫如些色彩看看。皇宗子畢竟是做大伯子的,再想給謝莫如些色彩,他也不能直接疇昔號召謝莫如兩巴掌。皇宗子想了個好體例,他著人探聽了,五皇子府也就買了些陳年糙米來施粥,皇宗子立即令自家管事買些好米來,在這上頭比下謝莫如去。想也曉得,兩家一起施粥,當然是米好的那家更受歡迎,風評更好了。
長泰公主道,“表妹你原也不是故意,就是我也不曉得施粥另有這些門道呢。如果我做這事,也就是叮嚀管事一聲,天然是管事買甚麼米就往外施甚麼米了。”
“就是這話。”五皇子道。
崔氏不睬會皇宗子話中的似有似無的指責之意,道,“先前也冇這個例,五弟妹先提出來的,天然是她打頭兒。誰打頭兒可如何了,她是美意,與我們幾家說一聲,倘她是藏私的人,本身悄不聲的把這事兒辦了,我們幾家做兄長的,打不打臉?”
連帶著謝莫憂出嫁時的相見,三次見謝莫如,謝姑太太都覺著謝莫如是個可貴的和藹人。謝姑太太暗裡同謝太太探聽,“我看王妃明理可親,三嬸是如何獲咎王妃了?”
五皇子並未放在心上,他倒是由春闈想到禮部,道,“要不是有來歲春闈的事兒催著,嫡庶章程還吵不出來呢。”
“那兒的夏季有些長,你們常日裡都吃甚麼?”
“夏季的話多是吃熱鍋子,有很多種熱鍋子能夠吃,羊肉、魚肉、牛肉、兔肉,麅子肉、獐子、鹿,偶爾另有熊、野豬,吃的東西太多了,不過夏季鮮菜很少,多是醃菜和乾菜,想吃鮮菜隻要存在窖裡的蘿蔔、白菜,還能發些豆芽吃。”
吳氏亦道,“外頭那些來吃佈施的,都是貧困的人,倘這家的米好,他便說這家是好人,那家的米差些,便說另一家是壞的。倘是如許的人,也不值獲佈施了。”
四皇子妃胡氏肚子月份大了,出產就在麵前,故此並未進宮,皇宗子妃崔氏、二皇子妃吳氏、三皇子妃褚氏見太後是以事難堪謝莫如,都有些坐不住了。褚氏忙道,“皇祖母,這也怪我們第一年施粥冇經曆,待來歲我們籌議好都用一樣的米就好了。”
“要我看,也冇甚麼不一樣。我剛來王府,殿下把內闈的事都交給我,府裡這麼些管事,有院裡的管事,廚房的管事,庫房的管事,花圃的管事,再往細裡說,灑掃上的、漿洗上的、采買上的,每樣事都有個打頭兒的。這還隻是我們府裡的,府外的另有莊田鋪麵兒的各處莊頭掌櫃。我也會想,這些人得不得用,能不能用,好不好用?”謝莫如道,“他們能為如何,光靠兩隻眼睛看是看不出來的,得看他們事乾的如何。管著院子的人,每天這院子整齊否?院裡奉侍的人全麵否?院裡何時要乾甚麼事她們得用否?這是往大處說。往細處上講,比方廚下的,我親身去廚下看過,那些廚上的人,衣裳乾不潔淨,頭臉整不整齊,指甲有冇有洗淨剪平。多去幾次,多看幾次,就曉得甚麼樣的人得用,甚麼樣的人不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