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妃歎口氣,“你好生想想,老話都說,伉儷同心,其利斷金。你覺得皇子妃是好做的嗎?你媳婦同你成了親,上要貢獻太後貢獻我,下則為你教養後代,管束內闈。她管著府裡的事,是她該當應分。你覺著她心硬,可你想一想,這管內闈同你在朝當差是一個事理,心軟好說話成不成?世上為甚麼要有端方呢,冇有端方,世道就亂。一府一家,亦是同理。她杖斃個賤婢,你便不歡樂。可我跟你說句實話,倘她就此不聞不問,聽任自流,讓張氏在府裡作張作致,我纔不歡樂。昨兒那事,你覺得就是張氏情急之下冇多想讓本身嬤嬤冒昧了曦姐兒的滿月酒麼?天底下,不是隻要張氏纔是聰明的。我奉告你,長公主和其他皇子妃早看出來了,你府裡內闈不寧,妾大欺主了。長公主都說張氏不懂事,不配扶養皇孫。我問你,當初你媳婦想扶養昊哥兒,你如何不允的?”
崔氏笑道,“打趣呢,這是前次殿下給我的皮子,與我身上這件兒是一樣的。真是的,您還真信啊。”笑著為丈夫將衣袍清算好。自從翻了回臉,崔氏算是拿住了皇宗子的脾氣,二人相處,愈發安閒。給皇宗子清算好衣袍,二人一道用過早餐,皇宗子去衙門,崔氏理過府事,就去五皇子府赴約了。
崔氏應了,又說些滿月酒的事,哄得趙貴妃歡樂了,方說張氏的事,崔氏道,“我自問待她不薄,我一入門兒,曉得她是奉侍殿下的,就給她過了明路。她生了昊哥兒,我單撥了院子,安排了嬤嬤侍女疇昔奉侍,她的份例,亦是上上等。當初我想著昊哥兒畢竟是殿下的宗子,也是我的兒子,我是做嫡母的,抱了昊哥兒來養著,也是我分內之事。殿下說怕昊哥兒乍離了生母不適,為著孩子,我也就讓她照顧昊哥兒。不想她這般不懂事,昨兒那樣的日子,她悄悄打發個嬤嬤來問我一聲,莫非就請不來太醫了?還是說我是個刻薄人,她不將事鬨出來,我就不給昊哥兒請太醫?母妃不曉得,昨兒那些親戚,妯娌姑嫂的都在,孃家孃家來了那些年,她就如許兒,縱使令我擔個無能的名兒,於王府又有甚麼好處呢?我氣她不懂事,讓李嬤嬤去教誨她幾句,早晨殿下就說我刻薄。我叫她來問啟事,昨兒那樣的好日子,她就穿了一身白就到了我院兒裡。”崔氏說著已是泣不成聲。
張氏死都死啦,皇宗子昨兒不敢救下張氏,既有情分,又能深到哪兒去。崔氏這一哭,相較於昨日的凶悍,皇宗子忽又覺著崔氏是個可兒兒了。當下好生安撫了崔氏一番,小伉儷兩個的私房話,皇宗子也不拿捏甚麼皇子臭架子了,絮絮的說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