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主剛一坐定,虞周就給魏老頭斟酒問道:“師父,剛纔那局到底如何回事啊,徒兒心中實在猜疑。”
虞周又思考了一下範增著名的事蹟,這故鄉夥也是個既要強又厚黑的人,鴻門宴上他都不時勸項羽背信義而殺劉邦,可見他行事氣勢的不擇手腕,難怪剛纔對虞周的無恥談吐讚美有加。
虞周被打的矇頭蒙腦的,抱著頭亂竄,心說這是如何回事,剛纔不是範增罵魏轍無恥的麼,如何現在這話一說範增滿臉賞識魏轍暴跳如雷?看來這內裡的玄機就在範魏二老最後那幾句誰都不懂的話裡了。
喋喋不休的倆老頭再度深思起來,兩人棋逢敵手將遇良才,這番廝殺極耗心力,魏轍畢竟年善於範增,虞周擔憂他率先撐不住,出口說道:“師父,不如他日再戰吧?”
魏老頭笑道:“說不上贏你,你如果看得開,便是清閒安閒,若你心中還是這般好強的念念不忘,那也隻算我們兩敗俱傷罷了。”
魏老頭擺了擺手,實在兩人這會兒的廝殺烈度已經超乎了兩國君王的料想以外,真要打成如許,大楚也好大魏也罷,君王都不會聽任自家臣子如此無停止的耗下去,隻是都憋了一口氣遲遲不鬆。
呀呀呸的,你在魏老頭身上吃了氣,乾嗎撒到我身上啊,看了看魏轍,老頭假裝冇聽到的模樣,虞周心說範增不是討厭無恥麼,我乾脆來點更狠的:“要我是楚軍,先承諾救韓國,讓他們心存但願誓死抵當,然後我趁著韓魏大戰,一舉光複大楚被魏國占去的國土,等韓魏之戰閉幕,我早就把吃到嘴裡的肥肉都消化了……”
這就明白了,真如果落到那種地步,尚未有所建立的範增哪能像辭高位而隱居的魏轍一樣看得開,怕是得像汗青上一樣活生機悶而死,魏轍的贏就是贏在了脾氣上,大師都把瓶罐摔爛了,但是我比你不在乎。
範增看上去有點咽不下氣的模樣,惡聲惡氣的對著虞周說道:“小娃娃,本日下午你看懂多少,如果你來當楚軍如何應對?”
兩個老頭已經鬥出了真火,心無旁騖的望著輿圖舒展眉頭,項梁他們更是大氣不敢喘,恐怕打斷了兩位的思路。
魏轍本來閉目養神,聽完這話鬚髮皆張,一鞋子砸到虞周身上:“豎子無恥!人無信則不立,既然你從未籌算救韓,為何承諾人家,我打死你個不肖子……”
魏老頭舒暢的喝了口酒,指指腦門,虞周殷勤的上前給他揉著太陽穴,看來故鄉夥這一天確切累得夠嗆,魏老頭抹著髯毛上的酒水,等他擺夠了譜,才低聲說道:“實在剛纔那局我說兩敗俱傷並無任何不當,戰局演變至此,早已脫出了魏楚兩國的掌控,能夠說兩邊的計謀目標都冇法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