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被綁坐在床邊,她顧不上掌內心的疼痛,一刻不斷地用飛鏢磨動手腕上的麻繩。
不然她現在就真的是手無寸鐵。
掌內心傳來鑽心的疼痛,她的手掌被割破,血染在了麻繩上,沈嫻嘶了一聲,還是從袖中滑下她常把玩的那隻飛鏢,就著血肉恍惚的手艱钜地一點點割磨粗厚的麻繩。
她必必要沉著。
這一起顛簸著來,沈嫻便已極是怠倦。她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裡所回放的就是那鮮血淋漓的畫麵。
沈嫻反綁著的兩條手臂,幾近用儘了統統力量,一邊割著繩索,一邊蠻力掙紮。她目色沉如寒淵,緊咬著牙關。
頭子見她如是神采,反手又是兩耳光摔在她臉上,啐罵道:“都死光臨頭了,不曉得告饒,還這副要吃人的神采!老子倒要看看,你還能烈到甚麼程度。”
沈嫻大氣不喘一下,徑直把麻繩緊緊栓在了床頭柱子上。
麻繩斷了,束縛消弭,她有種前所未有的自在感。
這聲音輕而酥心,可過後又出現一陣涼颼颼的顫栗。
頭子喝了很多酒,底子不如擄她返來時那般警戒,又見沈嫻被捆得健壯,覺得她毫無抵擋之力,是以對她冇有防備。
沈嫻是個大肚子妊婦,又被綁了雙手,山賊們感覺,縱使她有本性,眼下也毫無抵當之力。
沈嫻色彩一變,道:“這麼喪儘天良之事,你就不怕遭報應?”
上山的路崎嶇不平,沈嫻踉踉蹌蹌地跟著上山。
說著他一腳把門踢上,一步一步往裡走來。
房門被山賊頭子霸道地撞開。他一身酒氣熏六合出去,看著沈嫻的兩眼冒著光。
眼下不是在將軍府,她麵對的也不是像柳眉嫵那樣的敵手,而是到了一個非常傷害的地步。
沈嫻擰著眉,目露殺氣,幽幽盯著山賊頭子。
可就在這時,沈嫻背後的雙手快速一鬆。
那飛鏢的棱角仿若打磨著沈嫻皮肉下的骨頭普通,不一會兒便痛得她盜汗淋漓。
頭子說了,大家都能過一把癮,固然沈嫻是個醜惡的妊婦,她也還算是個女人!
沈嫻衝他輕聲道:“我跟你說過,我的命很貴的,但是你不當一回事。”
沈嫻背背工上的行動未停,反而加快,掌內心的血滴滴下來,濡濕了她的袖子。她麵不改色道:“想拿錢買我命的人,是不是冇奉告過你我是誰?”
但是幸虧,她另有一樣能夠操縱的利器。她真有些感激當初阿誰射飛鏢的人,讓她獲得了這枚飛鏢,這些日新奇感未消,又順手帶在身上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