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在說話,內裡又有拍門聲起,蘇威去開門,便見親信婢女立於外頭:“郎君,後門來了兩人,一大一小,自稱是齊王殿下的部曲,叫顏英,說是帶著齊王府的小郎君過來,想要求見齊王殿下。”
宇文憲卻道:“是顏英嗎,他的確是我在軍中的得力臂膀,或許是王妃奉告了他,托他帶著七郎先來這裡遁藏,先讓他們出去再說罷,我出去見見。”
宇文憲扶住他:“你最是知我的,彆人說我出身繁華又能用兵,馳騁疆場殺敵無數,可若能挑選,打從一開端,我就不肯意從戎,寧肯找一處山淨水秀的處所,帶一家長幼疇昔,養花弄草,那纔是人生極樂啊!”
捂著溫熱的杯子,竇言彷彿也垂垂找回說話的力量:“表兄過來看望陛下,卻對陛下說:你如何還不死,你早點死了,我纔好早點繼位,有你在一日,我便不得舒坦,好不輕易令你躺在床上起不來,你卻還不肯斷氣,平白折騰人!”
宇文憲苦笑:“我明白晏宗主的意義,隻是他高看我了。現在我手上兵權所剩無幾,打起來除了血流成河,讓無辜之人白白送命,另有何益呢?”
“二孃,你可知你在說甚麼?”宇文憲幾近思疑本身的耳朵出錯了。
這話纔剛說罷,沈嶠神采一變,騰地直起家。
“恐懼啊,你夙來不肯與宗室多加來往,之以是跟我私交甚篤,不就是因為我與那些不將性命當回事的宗室有所分歧麼?成果現在反而是你在勸我往那一條路上走了?”
宇文憲:“以是王妃讓你帶七郎出來?”
有鑒於她在宗室裡雋譽遠播的聰敏,宇文憲涓滴不思疑竇言這一番話的實在性。
蘇威:“你父親與襄陽長公主可知此事?”
“阿言餓了罷,先吃點東西再說。”
沈嶠:“有很多兵馬正朝這裡奔來!”
沈嶠俄然想起晏無師,他先前對宇文贇的評價,對北周朝局的結論,眼下竟是一一實現。
世人麵色陡變,蘇威喝道:“快,進暗室裡去!”
蘇府管家忙過來稟報:“仆人,不好了,外頭來了好些人,說是奉陛下之命,前來緝拿齊王的,若我們再不開門,就衝要出去了,這可如何辦纔好!”
沈嶠想到晏無師曾說過要扶助宇文憲的話,便道:“恕貧道直言,自古有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宇文贇倒行逆施,恐怕會令先帝心血付諸東流,周朝大好局麵也會隨之被突破,現在齊國方纔併入版圖,根底尚且不穩,突厥人又虎視眈眈,乘機而動,而齊王殿下素有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