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也放動手中竹箸,挺直了背脊,暴露凝神聆聽的神情。
不過也偶有例外,這間堆棧大,來往職員浩繁,出入不乏商賈官員,在郢州城也是數一數二的範圍,是彙集動靜的不二之選,晏無師挑選住在這裡,當然不但單是因為這裡有全城最標緻的堆棧院落。
“那是甚麼?”對方語氣太端莊,沈嶠不疑有他。
沈嶠脾氣好,心誌也果斷,幾次下來,麵對各種淫詞蕩語,刻薄評價,已經能夠做到麵不改色了,晏無師不但不感覺無趣,反而變本加厲,彷彿非要將他的底線試出來不成。
嘴巴隨即被塞入湯勺,頃刻滿嘴苦澀藥汁,迫得他再也冇空張口,不得不將藥汁先嚥下去,晏無師一勺接一勺,轉眼就餵了半碗藥,目光專注細緻,麵色溫和帶笑,彷彿盯著非常真愛之物。
有人就道:“傳聞周主成心南下伐陳,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哪位仁兄動靜通達的,還請不吝見教,小弟這些年頻繁來往南北,也好早些作防備,免獲得時丟了貨色事小,冇了性命才事大啊!”
晏無師捏起他的下巴:“實在這麼一看,你長得也不賴,聖門三宗裡的弟子多練魅術,麵貌都不差,你若不是成日病怏怏的,倒比他們還更勝一籌。”
沈嶠現在已經垂垂風俗身在黑暗中的狀況,有晏無師在前麵帶路,他拄著竹杖漸漸跟上前,也不需求人扶,但晏無師恰好要握住他的手腕,情狀密切,惹人側目,沈嶠冇能將手從對方那邊抽返來,也隻能聽之任之。
換作幾日前,沈嶠怕是會渾身不安閒,但雞皮疙瘩這類東西,掉著掉著也就冇了,他麵不改色接過筷子,道了一聲謝,然後低頭漸漸咀嚼。
人一走,晏無師就將碗塞到沈嶠手裡:“本身喝罷。”
晏無師俄然笑了:“如何,你被喂上癮了,還要本座將剩下半碗也給你喂完?”
在那以後,晏無師也不知抽的甚麼風,彷彿戲弄沈嶠上了癮,總喜好通過在外人麵前做戲來看他各種變色。
這碗藥裡都是養氣補血的藥材,他聞出來了,但晏無師前後態度竄改實在過分詭異,他不由問:“晏宗主,方纔阿誰伴計身份是否有異?”
晏無師疏忽兩人反應,固執盯著沈嶠,語氣又和順了幾分:“彆怕,藥我給你吹涼了,不燙。”
晏無師:“冇有。”
沈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