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無師見狀有些不測,但隨之而來的是臉上閃現出更濃的興味。
轟然一聲,煙湧霞聚,星垂珠網!
劍有四重境,劍氣、劍意、劍心、劍神。
方纔晏無師的守勢被他化解以後,火線就即是冇了真氣的隔絕,他後退數步,但是也僅僅隻稀有步,晏無師那三掌已然近在天涯!
隻因他方纔那一招,用上了起碼一半的功力,以沈嶠現在的內功修為,就算貫穿了劍意,但受損的根底擺在那邊,能夠捕獲到他的脫手並擋下來,乃至冇有當場斷氣,已經非常了不得了。
瞎子不必看,而用聽。
驚濤駭浪以後,月上九霄,水天一色。
他右手舉起,攤開的手掌恰好擋住了對方那一根手指。
劍氣劃出,沈嶠隨即變招,摹擬滄浪劍訣中的“琴心三疊”,指尖連點數下,每一下都恰好點在晏無師以真氣“織網”的節點上。
但是如果祁鳳閣再世,他定然能夠看出來,沈嶠所用,已經不但僅是劍招的情勢,乃至離開了劍氣的形跡,達到劍意之境!
他本來不成能接下晏無師這一指,卻硬是接了下來,又加上先前在玄都山上與鬱藹那一場比武,此時早已力竭昏死疇昔。
“為甚麼不承諾,隻是一句話罷了,隻要你張口,我甚麼都為你做到。”
他死死咬住牙關,固然已經落空認識,但潛認識裡彷彿總有一條線緊緊捆住他,讓他不能張口承諾。
可兒性本惡,果然有人能夠百折千回曆儘盤曲而不改本心麼?
晏無師哈腰捏起他的下巴,對方麵若冷玉,慘白無光,連嘴唇都冇了半點赤色,彷彿隨時都會斷氣。
由此足見此人資質潛力的確驚人,在遭受叛變的打擊下,竟然還能貫穿劍意,難怪當年祁鳳閣會挑選他作為衣缽傳人。
晏無師的手愈發用力了一些,捏得沈嶠的下巴也起了紅印,隻怕隔天就要淤青,但沈嶠的痛苦卻不在於此,而在於那一遍遍如魔音灌耳的話,逃不過,避不開。
沈嶠是個瞎子,瞎子少了視覺上的利誘,在另一方麵的感官就更加活絡。
但他自落崖重傷以後,十天裡倒有九天都是如許的麵色,眼下也不過是看起來更嚴峻一些。
當年晏無師曾有一把劍半晌不離身,厥後劍冇了,有段時候他找不到稱手對勁的兵器,不得不以指代劍,誰知卻被他自創出這一門指法,名字柔情萬千,但隻有身處此中的人,才氣切身材味到本身麵對的疾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