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無師卻自但是然伸過手來,手掌按在他的眉心悄悄揉壓,另一隻手扶在他的後腦勺,不容沈嶠迴避,更似看破貳心底所想:“你們道家不都講究隨緣麼,莫非你我之間不是一段金玉良緣,阿嶠為何暴露如此煩惱的神采?”
這是拐著彎說他笨,沈嶠也冇活力,反是置之一笑:“我這類脾氣,彆說在朝堂上與人勾心鬥角,就是在江湖被騙個掌教,都能叫人給算計了去。”
元秀秀與桑景行反麵,她那一方的人馬便冇如何著力,混亂當中反是扯了桑景行幾次後腿,總而言之,最後純陽觀這邊折損了些人,但合歡宗也冇討到便宜,算是兩敗俱傷。
晏無師笑道:“那可不可,一解開你的穴道,你就跑了,我不欲逼你太急,但你也彆打甚麼相忘於江湖的主張,我要的人,哪怕躲到祁鳳閣的宅兆裡去,我也會去將祁鳳閣的宅兆挖出來!”
沈嶠表示不太能瞭解他這類思路。
說到底,此人不過是想誇誇本身罷了罷?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宇文邕賢明一世,卻攤上個不利兒子,晏無師見風使舵更比誰都快,轉眼丟棄了宇文憲,跟普六茹堅勾搭上,但他如何就肯定普六茹堅必定是將來的明主?莫非就不怕對方野心勃勃,成事不敷敗露不足?
沈嶠不由瞪他一眼。
他對皇權殊無一絲畏敬,當初對宇文邕便是直呼其名,現在對宇文贇,更是變本加厲。
“你先放開我。”
見他麵露疑慮,晏無師緩緩道:“阿嶠是個有主張的人,我說一千道一萬,你冇有與他相處過,畢竟是不信的,他有宇文憲之能,卻無宇文憲之軟弱,更有宇文憲所冇有的大誌,當日宇文憲不敢起兵造反,弄得本身滿門被滅,普六茹堅卻不是這類坐以待斃的人,隻是他現在身處弱勢,我若能助他一臂之力,將來浣月宗的好處天然不會少。更首要的是……”
日光投射下來,透過葡萄葉子,斑斑點點落在沈嶠身上,連臉頰脖頸表麵彷彿都染上一層光暈,細緻綿軟,看得民氣裡發癢,恨不能將美人抱回家收藏,今後隻為本身一人得見。
沈嶠佩服晏無師的政治目光,卻不代表他感覺對方樣樣都是對的,疇前他也附和由宇文邕來結束亂世,同一天下,乃是因為他本身也見過宇文邕,對方的確是一代雄主,哪怕禦下刻薄些,在政事軍事上卻很有素養,北方百姓因他而得以結束比年戰亂,療攝生息,北方更在他手裡實現同一,若假以光陰,數百年的亂世何嘗不能在他手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