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鹽太太和糧太太的夫家、孃家都不姓鹽和糧,而是她們家男人一個是江南鹽課提舉司的田提舉,另一個是賣力姑蘇漕運的吳轉運使。
蘇晗將蔥白如玉的十根手指伸到素淨如花瓣的唇邊,非常千嬌百媚的吹了幾下,看了看乾透後的成品,點了點頭,“像那麼回事了,多練習幾次,便能夠教給春兒她們幾人了。”
那鹽太太姿色普通心性卻猶為掐尖好強,胭脂水粉、釵環佩飾,凡是女人的豪侈品,一旦推出新款,她必是第一個熱中者,不管合適與否她都要搶到頭籌,恐怕屈人一等居於人後掉了身價,歸正她啥都缺,唯獨不缺銀子。
芙蓉如麵柳如眉,明眸皓齒冰玉肌,即便日日相處朝夕相對,花草還是忍不住冷傲了一下。
眼看著柏明秀的眼淚就要落了下來,蘇晗沮喪的翻個白眼,勉強擠出一分笑模樣對她解釋道:“痛死我了,你們誰也彆碰我!”
柏明秀是個嬌蠻但不失活潑率真的女人,特彆的內心使得她辦事有些過火。
花草揉了揉被柏明秀撞疼的胳膊,不著陳跡的蹙了蹙眉,柏明秀對蘇晗那類彆樣的心機自是瞞不過她這個貼身婢女的眼睛,就是小容也模糊的發覺了出來,娘子要她們二人三緘其口,她們也隻好假裝不知,隻不幸二姨娘還在做著隻要那經天緯地奇男人才配娶她女兒的黃粱好夢。
她忍著笑意淨了手上前將紗帳挑起掛到快意金鉤上,彎身按了按蘇晗臉上麵膜的彈性,謹慎的將麵膜取了下來,一張豔若芙蓉慵懶百媚的麵龐兒映入視線。
“啊,蘇姐姐你的腳如何了?”一個粉紅色的身影快步跑了出去,看到蘇晗扭曲的眉眼,焦心的將花草擠到了一旁,蹲下身子就要查抄蘇晗的腳。
世人隻知那些風.流紈絝喜好斷.袖分桃,卻不曉得這世上另有一個詞叫女.同。
“娘子謹慎……”花草倉猝扶住她。
已經十九歲的柏明秀女人率性的毀了柏知府給她定下的十三樁婚事,更石破天驚的扔出了一記重磅炸彈,她討厭天下統統的男人,要畢生不嫁。
左手停珠右手落筆,再無一絲遺漏,花草對勁的用手合上賬冊,對一旁淺紫飛花輕紗羅帳裡翹著玉腳抬頭朝上敷了一層厚厚綠豆麪膜的美人笑道:“娘子,仲春裡共紅利七千三百五十七兩,那鹽太太一人占了三成,她來了五次,用的都是殳香調配的新品,每回都要責備身護理,如果她哪天能把糧太太說動也成了我們攝生堂的常客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