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羅亦琛劈麵,再次打量他時,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受。我有點偽小資,每次逛街,都喜好去咖啡店坐坐,很多次,我們來的就是這裡,坐的就是這個位置。他實在喝不慣咖啡,但仍然心甘甘心的姑息我。是,在我們相處的那段日子裡,他一向姑息著我,幾近未曾逆過我的意。他那樣一本端莊的男人,暗裡裡亦會逗我、哄我、講笑話、拌鬼臉,隻為讓我高興。他細心體貼,會幫我放沐浴水、吹頭髮、在我每月的那幾天裡,給我衝紅糖水,乃至,他會毫不避諱的給我買衛生巾,不是拿了就走,而是當真的看牌子、服從、比較後再挑選。他對我的好,不管甚麼時候想起,都會讓我心頭泛暖。現在,我偶然中窺見他婚姻裡的不堪,想著他真要如我所咒一樣得不到幸運,就感覺心疼到不可。對他丟棄我的恨,竟在這類心疼中,漸漸的溶解了。
“我送你回家。”羅亦琛終究鬆開了我,牽著我的手,輕聲說。
我不作聲,不,切當的說,是我冇法作聲,我幾近不能呼吸。如果說阮臻有太多女人我另故意機籌辦,如果說他和初戀含混不清我還能諒解,那麼,他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另有信心嗎?一個雙性戀的男人,我另有信心和他一起餬口?看來,我們此次分開,便是完整的分開了。即便有一天我們再次見麵,中間卻有了看不見的鴻溝,再無牽手的能夠。
羅亦琛在我前麵亦步亦趨的跟著,見我不看紅綠燈就要橫穿馬路,一把拉住了我。
我像個聽話的孩子,任由他牽著走進地下車庫。走到他的車前,他翻開副駕駛位的車門,扶著我坐了出來,又細心的幫我扣好安然帶。
“阮臻的豪情餬口,實在我所知未幾。不過,我到他公司兩年了,見過和他在一起的女人,起碼一打。但這還不是最離譜的,離譜的是,他和公司財務總監的乾係,一向不清不楚。阿誰財務總監你見過麵的,叫俞桓,一個有點孃的男人,公司就是他和阮臻的。”羅亦琛不疾不徐的說,跟我爆這麼猛的料,看來是鐵了心要把我們分開。
他開著車,眉毛皺得很緊,臉上濃濃的憂愁。在等紅綠燈的空地,他會抓住我的手,緊緊的抓住,彷彿要通報給我力量。到了小區,他停好車,背了我的包,牽著我的手,向樓裡走去,到了家門口,他從包裡取出鑰匙,諳練的翻開門鎖,換鞋,扶我坐到沙發上,給我倒上一杯熱水,他的行動天然流利,彷彿這也是他的家。是啊,曾多少時,這也是他的家,他分開了兩年半,我連傢俱擺放的位置都未曾動過。開端是不肯意動,總覺得保持原貌能留住他的一絲氣味。厥後,他結婚了,我完整斷唸了,又感覺冇需求動了,人都落空了,傢俱不管如何擺放,都落空了意義。直到有了阮臻,我的心才又一點點活過來,我一點點投入,一點點投入,終究把本身的整顆心都交支出去。隻是,我不曉得,他是毒藥,和如許的男人玩愛情遊戲,會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