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我不想死……誰來救救我……放了我……”

被禁足的日子果然難捱。

傅流熒淡淡瞧了蘇靈雨一眼，再瞧了瞧還是默不出聲的夏若卿，半晌道：“那日我在花叢中尋覓繡球，確是見蘇朱紫與靜貴嬪在林道中，手執步搖。”

步搖染香不成能朝夕一蹴而就，加上繡球上與迷迭香類似的香味，蘇靈雨幾近能夠鑒定這支步搖送到她手裡的時候，就有了題目。

蘇靈雨聞言一喜，還冇歡暢完，傅流熒又接道：“隻是隔得遠了，我隻見到靜貴嬪拿過了步搖，卻聽不到聲音。不曉得到底是蘇朱紫主動呈予的，還是靜貴嬪強要的。”

兩刻不到的時候宮人便折返，向太後呈上剛從清濤苑翻來的賬冊。

蘇靈雨見狀麵上神采更形絕望。她來時並未撐傘,散落披肩的長髮被細雨浸得半濕,跟著她叩首的行動疏鬆混亂,疲勞在地的外氅散開,暴露內裡薄弱的內衣,顯得纖細的身軀愈發清臒。蘇靈雨乍逢驚變,彷徨之下再顧不上宮中禮節,跪坐在地,目光毫無焦距的在不遠處三個女人的影子上來回掃動,有力卻又不甘,顫著身子呢喃道：“那支步搖也不過是日前珍婉儀贈於我的，即便那支步搖被浸過迷迭香，我也是毫不知情的……”

蘇靈雨一驚，還覺得是她的錯覺，緊接著門扉震驚的頻次大了些，然後被一股力道從外向外拉了開來。

連接數日的精力折磨，加上一日一夜未沾水米，蘇靈雨畢竟是撐不住了，又不敢回床上去睡，恐怕錯過了青綃返來的動靜，便伸直在門前合目養神。

隻是她竭儘儘力的大喊實際上卻聲如蚊訥，底子無人迴應。而像是為了呼應她的驚駭，又一道閃亮襲來，緊接著就是‘霹雷隆’連接不竭的巨響。

“罪證確實，你另有甚麼可說的！”太後眼中透暴露較著的仇恨之色：“拖下去杖斃，明日曉諭各宮，以儆效尤！”

一時室內喧鬨無聲，蘇靈雨深吸兩口氣，規複平靜神采，轉問躬身站在她身邊的太醫：“周太醫，叨教這迷迭香，要多久纔可滲入物件，達到滑胎之效？”

這一睡，直到夜裡，蘇靈雨才真正醒來。

這番長篇大論言畢，殿中僅餘下皇後壓抑的輕咳聲。過了半晌，太後側頭望皇後：“皇後，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