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熒話越說越衝動,眼中淚光隱現,竟是忍不住梨花帶雨哭了起來:“我們同時入宮,又有緣比鄰而居。我一心將你視為己妹,雖不敢說事事護你各式全麵,卻也是儘我所能。你倒好,私底下去投奔了淑妃,你可想過你我此後如何相處?你又將你我的交誼置於何地?你既如此絕情,我們姐妹情分本日就此斷了罷!”
“是嗎?”蘇靈雨摸了摸領口那枚貴重的芙蓉石:“但願如此罷。”
蘇靈雨坐在桌前,透過窗戶望向劈麵,微微感喟。她既然做了決定,便不會為本身的決定悔怨。隻是她還是心存著一絲幸運,畢竟淑妃和靜貴嬪明麵上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那她向淑妃納禮後向傅流熒好生解釋,或許此後仍可相處。
“朝會大典上敢悄悄昂首,膽量不小,想忘也難。”君漪凰慢聲道,至於前麵的,她卻不想說。
“也好,這兩日忙也冇疇昔,你幫我梳梳頭這便去罷。”蘇靈雨坐到打扮鏡前,對著西暖閣又是一歎:“傅姐姐這氣也不曉得甚麼時候能消。之前見著時多少還點頭打個號召,現在見了麵倒像是不認得普通。”
蘇靈雨聞言一驚,勉強笑道:“姐姐如何這麼說?”
現在看來,倒是她太天真了。
“你這是還在計算那日讓你候了大半個時候的事了?”君漪凰不冷不熱瞥了蘇靈雨一眼:“再說那也並非我第一次見你。”
“我說過冇人的時候也不消稱呼位份了。”君漪凰翻開盒子,看了看內裡的物件:“這都是比來收的?”
“起來吧,你都直接出去不讓人通傳了,還行這虛禮做甚麼。”君漪凰放下筆,淡淡說道,眼中卻含了些笑意。
“眼緣?我那日在天井中站了大半個時候,妝花了頭髮也亂了,哪有甚麼眼緣可言?”蘇靈雨發笑。
朝會大典後不久,君漪凰聽聞園子裡建了個叫磨秋的新玩意兒,早夙起了打扮便想去瞧瞧。恰是春日近夏的時節,園子裡的花都開了,隻是冇想到還冇進到園子裡,就先聽到笑聲連連。君漪凰走近一看,竟然有人捷足先登,比她到得還早,將裙襬袖子挽得高高的,與侍女坐在磨秋上,暢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