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不出口。

“君君，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吵架很影響表情的。”藍醉從膝蓋裡暴露半張臉，額發因為被膝蓋手臂搓揉顯得有些蓬亂，被劉海遮住的眼睛黑黝黝濕漉漉，直直的盯著君漪凰。

“外頭飄雪了，北蒙的氣候的確了。”白素荷望瞭望藍醉，俄然又道：“既然冇睡，你先去喝口熱湯，把身材暖熱了再睡。”

藍醉連眼都不眨，等著君漪凰開口，等了半天，卻甚麼都冇有比及。

藍醉拉開車門跳下去，公然車表裡溫差頗大，天上飄落著細碎的冰晶，碰觸到人的肌膚，立即被人體的熱度融為一點點的小水珠。

“君君？”

一見鐘情這類事，藍醉一向以為隻要小說裡纔會呈現。不過君漪凰和蘇靈雨的故事，確切比小說更跌宕起伏。

“……我彷彿來得不是時候？”白素荷後知後覺問道。

君漪凰靠近藍醉，抬手想摸一摸藍醉的頭髮以示安撫，手卻從她烏黑柔嫩的髮絲中劃過，甚麼都碰觸不到。

這一年多的相處，藍醉大半時候都在內裡馳驅，不是為了藍家的買賣就是為了查探君漪凰失落靈魂的下落。闤闠詭譎，民氣難測，一個年青女孩想在這條不黑不白的道上站穩，需求的魄力和腦力非比平常。藍醉大多時候的表示都是強勢且奸刁的，很少有完整鬆弛的時候。而藍醉也許是因為蘇靈雨的乾係，這一年多來對她也表示得非常容忍，凡是有甚麼事，最多當場跳腳發脾氣，未幾時就會主動和好。如許時候久了，君漪凰乃至有種錯覺，覺得曾經在墓裡碰到的阿誰偶爾軟弱驚駭的女子已經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成熟的奸滑的在各種場合遊刃不足的藍產業家人藍醉。

“雨兒很聰明，也很謹慎，看清局勢前等閒不會行動。我入宮光陰雖比她久，卻及不上她的小巧心竅。我和她位份有彆，不能不時想見，偶然我做了不該做的事，她夜裡便會倉促來訪，像你剛纔那樣，私底下對我一頓怒斥。即便循環轉世，這本性子一點冇變。我不是沖弱，行事自有分寸，你們卻都愛操心，恐怕我做錯一點事。”

“你和蘇靈雨如何在一起的？就因為看到她在花圃玩磨秋，一見鐘情？後宮妃嬪朝思暮想的不都是如何向天子邀寵，你們如何會……”藍醉的夢境還保持在蘇靈雨進宮不久，連君漪凰都未曾見過，後事自是全不知情。

“……冇有，你想太多了。”藍醉理理頭髮，把脆弱全數收斂，規複平常的神情：“你不是嫌車裡憋得慌，如何又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