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一時啞然，黑衣女子又道：“我出去時說過，如果環境不對我是要走的。我走了，你們隨便。”

守在蘇靈雨身側的左望風反應極快，將人拉至身後，舉掌如刀劈了出去，眨眼工夫已與來襲者過了幾招，一個女聲方纔響起：“是我，彆打了，走。”

一行人中除蘇靈雨外皆是出身江湖，見慣了死人，唯有蘇靈雨掩唇一聲低呼，狀似欲嘔。

黑衣女子的腳步聲略微一停，蘇靈雨心念急轉，道：“鄙人有一物名喚九頭夜明樽！”

餘人顧念著蘇靈雨，走得慢些，又過了炷香時分，剛過一麵轉角，驀地黑暗中風聲襲來，道僧手上握著的火把當即滅了。

豐華老道瞅著陣仗駭人的屍坑，另有些遊移：“這裡應是陵中最險惡的地點了，密道裡無甚構造，不如我留在此處與了塵照顧，白女人你陪著蘇夫人前去？”

在魚腸似的洞裡又走了好一段，火線驀地開闊，黑衣女子舉妙手裡重新撲滅的火把，對蘇靈雨道：“夫人可彆嚇著。”

水裡不時漂泊起白花花的蟲子，便是蘇靈雨外餘人現在都麵露仇恨。豐華道人頓腳甩去拱到鞋旁的蛆蟲，皺眉道：“莫非當初守陵的兵士儘數死在此處？誰這麼大的本領？”

了塵和豐華想是和黑衣女子熟悉，並不奇特她的做派，全程苦笑，跟從在後。

“不想死就彆點！”

蘇靈雨還未作聲，黑衣女子已然答道：“還能有誰，定時蘇夫人丁中那位惡人了。”

黑衣女子道：“無妨，我會放出我豢養的小鬼壓抑這些冤魂，大師你在一旁謹慎那些鑽著漏子跑出來的便是。左公子，你去找入陵的暗道，這類陵墓修建結束後工匠會被坑殺滅口，必定有人偷留了逃生的前程。這座陵連入口都未被封填，密道也許也冇人去管，若走密道會比正道安然。”

豐華老道抓撓了把他所剩無幾的稀少灰髮：“夫人，老道人說句不當講的話，人身不過一具臭皮郛。你也瞧見外間那些屍身模樣了，誰生前不是人模人樣？便是之前再美再好，當今再看怕也不複以往……”

黑衣女子調了個轉：“那好，我不走了！”

左望風亦是非常擔憂，低聲道：“夫人，鄙人先送你在外間候著如何？”

了塵豐華皆是脾氣涵養極好的老者，由著黑衣女子教唆幫手擺放瑣細物件，左望風也依言到周邊尋覓密道。蘇靈雨吐了半晌，再無物可吐，掩唇扶著石牆喘氣不止。